餐桌上的氣氛,表面平靜,底下卻暗流涌動。
陸恩儀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兒子身上,時不時提醒他慢點吃,或者用公筷給他夾一些他喜歡的菜。
商執聿坐在陸景軒的另一側,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母子倆的互動。
許今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而陳渝身為商執聿的僚機,覺得自己有義務打破僵局。
于是,他刻意的問道:“那個……恩儀啊,你這一個人帶著軒軒也挺辛苦的,回來這么久了,有沒有想過再找一個?”
話音剛落,桌子底下,許今高跟鞋的鞋跟就精準地踩在了他的腳背上。
陳渝痛得倒吸一口涼氣,他敢怒不敢地瞪了許今一眼。
許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罵道:“你腦子是不是有泡?哪壺不開提哪壺!”
陳渝疼得齜牙咧嘴,又覺得委屈無比,小聲地控訴:“我就是好奇問問嘛……這不是關心朋友嗎?”
陸恩儀抬起眼,淡淡地看著滿臉寫著我是無辜的的陳渝,她當然知道這問題背后真正的意圖來自誰。
“謝謝關心,不過暫時沒這個打算。”
“我媽咪是沒有男朋友,”陸景軒咽下嘴里的食物,一本正經地宣布,“但是媽咪有追求者了哦。”
陳渝瞬間忘了腳上的疼痛,眼睛亮得像兩顆燈泡。
陸恩儀太陽穴開始突突直跳。
“哦?”許今最先反應過來,笑瞇瞇地湊過去,捏了捏陸景軒的小臉蛋,“軒軒寶貝,快告訴許今阿姨,你怎么知道的?那個追求者是誰呀?”
陸景軒搖了搖頭,誠實地說:“我不知道他是誰。”
“但是,他今天給我媽咪送了很大很大的花!”
陸恩儀覺得自己的血壓都升高了。
她快速解釋道:“別聽他瞎說。就是白天不知道誰往我辦公室送了一束玫瑰花,連個署名都沒有。”
“玫瑰花?”許今曖昧地眨了眨眼,追問道,“那你喜歡嗎?”
“不喜歡。”陸恩儀毫不掩飾地露出嫌棄。
“蠻老土的。”
她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那個一直努力維持著鎮定表情的男人,在聽到老土的評價時,嘴角剛要上揚的弧度迅速垮掉。
許今立刻捕捉到了商執聿的異樣。
她促狹地笑了笑,明知故問:“商總,這花……該不會是你送的吧?”
商執聿矢口否認。
“當然不是。我知道她不喜歡這些形式主義的東西,干嘛還要送花自討沒趣?”
他話鋒一轉,毫不猶豫地將鍋甩向對手。
“不過……送花這種附庸風雅又帶點文藝調調的行為,倒是很像是商衍會做出來的事。”
好一招禍水東引。
雖說賭約里明了不許使用卑鄙手段,但可沒說不能在語上詆毀抹黑。
“應該不會是商衍。”陸恩儀搖搖頭。
“商衍知道我不喜歡這種很快就會凋謝的切花。”
“他如果要送,一般會送整盆的那種,可以直接養起來的。我家陽臺上,現在還擺著好幾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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