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陸恩儀平靜地收回了文件,“我只是開車送商執聿過來,順便把這件事跟你講清楚。”
“至于商執聿這個人,他喜歡誰,不喜歡誰,我現在已經不是很在乎了。”
沈意對她的瀟灑利落,心里竟生出一絲羨慕。
鬼使神差地開口問道:“你真的不介意……他一直喜歡的人是安煙?”
陸恩儀肩膀一頓,繼而挑挑眉,“早就過了會介意的年紀了。現在,我更介意我的新項目研發,會不會一帆風順。”
爺爺夙愿的3a項目即將啟動,她肚子里也有屬于自己的生命延續。
相比起來,商執聿的感情,顯得無足輕重。
沈意徹底沉默了。
她本想脫口而出,告訴陸恩儀,其實商執聿喜歡的人是你。
但看著陸恩儀那副全然不在乎的強大模樣,不甘心又涌了上來,讓她把話咽了回去。
憑什么要讓她這么得意?
兩人談完,病房門再次被推開。
商執聿走進來時,敏銳地發現氣氛緩和了不少。
他象征性地關心了沈意幾句,叮囑她好好休息,便帶著陸恩儀離開了醫院。
他們走后不久,安墨又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質問道:“執聿怎么是帶著陸恩儀一起來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意回想著陸恩儀談論自己事業時,眼中那自信又堅定的光芒,忽然間,她看著自己的母親,一字一句地說道:“媽,我以后,不會再事事都按照你們的安排了。”
“你覺得誰聰明,誰優秀,你就去找誰當你的女兒。從今以后我要專注于我的舞蹈。”
安墨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拔高了聲音:“你瘋了?放著商氏集團總裁夫人這么好的位置不要,跑去跳什么舞?那東西能有什么前途!”
“當小三更沒前途。”沈意臉上帶著一絲釋然的微笑,眼神卻無比堅定,“如果你們反對我跳舞,那我出院后,就搬出去住,自給自足。”
從今以后,她也要做那個只為自己而活的沈意。
回去的路上,車內氣氛卻不似來時那般緊繃。
商執聿終是沒忍住,打破了這份寧靜:“你跟沈意都說了什么?”
“她看我的表情,好像瞬間就想通了。”
陸恩儀側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她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輕描淡寫地說:“沒什么,就隨便聊了幾句。”
她隨即轉過頭來,眼神里帶著若有似無的戲謔:“大概是已經找到了比你更好、也更值得的追求吧。”
這個回答讓商執聿愣了一下,隨即他便理解了她話里的意思,不是指男人,而是指人生。
他竟覺得有些釋然,沒什么多余的反應,反而認可地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商氏的工作節奏和復雜環境,她的確適應不了。”
車子平穩地駛入云水灣別墅區,在門口的崗亭緩緩停下。
值班的門衛認出是商執聿的車,立刻敬禮放行,但隨即又快步走了過來,恭敬地敲了敲陸恩儀這側的車窗。
陸恩儀降下車窗。
“陸教授。”門衛探過頭,客氣地說道,“今天上午有位先生過來找你,自稱是你的親戚。不過我看他沒有預約,也拿不出任何身份證件,按照規定就沒給他放行。他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后來就自己走了。”
親戚?
陸恩儀的眉心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長什么樣子?”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