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尷尬的是,楚瑜聽出來了,青年掌令使似乎認識他的大哥楚琮?
再想起方才青年掌令使似乎帶有幾分善意的眼神,楚瑜便忍不住開始懷疑,莫非此人與大哥是朋友?
大哥楚琮是太子的親衛,與身為皇帝親軍的百騎司,理應尿不到一個壺里才是。
不過,話又說回來,公事上沒有聯系,但畢竟大家都是勛貴子弟,私下有交情,倒也實屬尋常。
可若真如他所猜測的這般,那豈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楚瑜猶豫一下,終究還是咬咬牙,不準備就此退讓。
一來,他真丟不起這個臉。
二來與青圖叔叔的交情,也讓他不能坐視白家遭難。
百騎司的手段,楚瑜又不是沒聽說過,有些酷刑,光是聽一聽就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今天要是放任百騎司將白家的人抓走,那白家怕是基本上也就散了。
傳聞之中,百騎司的地牢,跟閻王殿也沒什么差別,以往有被抓進地牢的人,就沒聽說有幾個能活著從里面走出來。
百騎司讓人聞風喪膽,不是沒有緣由的。
“敢問令帥大人貴姓?”楚瑜心下雖已拿定主意,語間卻客氣了不少,“聽令帥適才的外之意,莫非令帥與我家大兄也有交情嗎?”
“哼!”青年掌令使斜睨他一眼,一副‘你小子總算反應過來’的表情,淡淡道:“免貴姓第一,第一神劍,楚琮賢弟確是我的至交…若非如此,你以為本帥會有這么好說話?”
楚瑜被噎了一下,心說你這還叫好說話?真不知道你要是不好說話的時候,該得跋扈成什么樣子?
不過,一邊吐槽,他心里卻是也不由得暗自震驚。
第一神劍,自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排名第一的神劍’。
而是復姓第一,名為神劍。
這名字可真夠霸氣的。
但話又說回來,就‘第一’這個姓氏,不管取什么名字,好像都低調不到哪兒去。
想到這里,楚瑜突然又想起一事,難怪先前青年掌令使一劍刺過來,直接讓他呆立當場,根本不知如何應對,甚至差點以為對方的劍法,竟是自家玄玉手的克星。
如今想來,青年掌令使既與大兄楚琮是至交,雙方平日怕是沒少切磋武功,對玄玉手早就不陌生,所以才能一出手便直指要害,讓他難以招架。
其實不光楚瑜,在場無論是兩位父母官,還是江湖草莽的白家眾人,皆是一臉的吃驚。
顯然,大家都已猜到了青年掌令使的來頭。
本朝慣例,皇帝向來都很喜歡選拔勛貴子弟,充當自己的宿衛親軍,既能示以恩寵,也是表達信任的意思。
‘第一’這個姓氏,本就少見,再限定為勛貴,答案就呼之欲出了……原來青年掌令使竟是梁國公家的公子。
眾人震驚之余,眼中竟然露出了一絲理解的神色。
百騎司固然跋扈,可在攔江侯家的小公子面前,還敢這么拽的,倒也少見。
現在算是破案了,感情這位青年掌令使的出身,比小侯爺還要更加尊貴。
這就可以理解了。
人家確實有拽的資格和本錢啊。
“令帥既與我家大兄乃至交,大家都是自己人,又何必苦苦相逼?”楚瑜吞了吞口水,硬著頭皮道:“楚家與白家世代交好,今日若是換做大兄在此,得知白家有難,想來也同樣不會坐視……”
白知世臉色有些古怪,楚家與白家世代交好?怎么我這個白家家主竟然都不知道這事兒?
不過,小侯爺這么說,也是在為白家出頭,白知世當然不會跳出來反駁。
第一神劍眼中閃過了一抹薄怒。
他沒想到,自己都已經自曝身份,搬出了梁國公的名頭,眼前這混賬小子竟還不知好歹,還要繼續冥頑不靈,當真是不識抬舉。
其實像他們這樣的勛貴公子哥,哪里有什么純粹的交情?還不都是看人下菜碟,
攔江侯雖是皇帝心腹,可既已押注了太子,圣眷自然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