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知世想到,白家真正的靠山,其實并不是官面上的那些關系,而是身后的某人,總算心下稍定。
不過,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表面上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自家孫女婿可以不急著打招呼,遠道而來專門給白家撐腰的‘貴客’,卻不敢怠慢了。
白知世誠惶誠恐的向青年告罪一聲,便要親自下山去迎諸位‘貴客’們。
青年居然也不阻止他。
反正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
白知世身為家主,總不可能放下整個白家不管,自己一個人下山跑路了。
青年不經意瞥了白青圖一眼,既然已經知道白知世的依仗,其實是山腳下的那些‘芝麻官’們,他自然對疑似高手的白青圖,也失去了興趣,很快便收回視線,邁步朝著地上張乙九的尸體,走了過去。
“如何?”青年淡淡問道。
“啟稟令帥,此人之死,恐怕非同尋常。”一名正在查看尸體的緹騎,不知何時,眼睛竟變得有些紅腫,表情無比凝重的說道:“屬下適才查看此人的傷口處,偶爾要是湊得近了,眼睛竟會產生一種輕微的刺痛感,就像是在凝視正午的太陽,看得久了,甚至忍不住要流下眼淚…”
“咦?”青年皺了皺眉:“繼續說下去…”
“是!”那緹騎拱了拱手,沉聲道:“屬下經過仔細辨認,發現此人的傷口處,竟時時刻刻在散發著細不可見的微小劍氣,屬下的眼睛正是因為受到劍氣刺激,才會忍不住紅腫流淚…”
青年突然出聲問道:“方才那老東西說,地上這人是何時死的?”
那緹騎知道,令帥并非健忘,而是難以置信,才會明知故問,老老實實答道:“據那老…者所說,此人是死于昨晚子時左右,距離此時至少已有三個時辰。”
“嘿!”青年冷笑了一聲,表情卻分外凝重。
人都死了六個多小時了,傷口處卻還在不斷散發針毫般的細小劍氣,刺得人眼睛紅腫流淚,但凡只要是稍微懂行的人,就能知道這有多么可怕。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