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并未走遠,女扮男裝的那位女子還時不時的投來目光,并且還是落在葉麟的身上,這讓謝澈感到一陣壓力。
雖然被青巖古鎮的鎮民們從萬丈高空中扔下,但這座島中似乎真的存在一位心善的強者,他會保護那些心地善良的人不受墜落的傷害。
有可能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青巖古鎮的那群土著們為之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著神o。
那位土著眼中的神o,實際上的富有愛心的強者,他有時也可能對靈力的把握不太準確,讓一些人受到了傷害。
這樣也能解釋為何其他的人看到人偶少女分給謝澈和葉麟丹藥后,都認為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只是不知那人偶少女是不是看出了葉麟身上的其他一些東西,而偏偏這部分或者那東西是謝澈所沒看見或忽略的。最終才給葉麟送了九顆藥丸。
雖然謝澈不懂丹藥,但丹丸中的藥力還是能看出一二的,生機濃郁,不是補氣回氣那就是滋補肉身、療愈傷體。
起初謝澈自是這樣認為的。
但當葉麟身上的氣息開始有所增長后,謝澈便徹底推翻了自己的看法。
他能看到葉麟的體內有股暖流涓涓流過,充滿了無限生機的能量,不斷的沖刷著葉麟的肉身。
人偶少女所給的丹藥品階很高,起初謝澈還以為僅是單純的療愈性質的丹藥,可見到葉麟的變化才知,那幾顆碧綠色的藥丸更偏向固本培元。
只是令謝澈怎么也沒有想到的,自己如今的修為比葉麟低了足足兩個大境界,可最終有穩固修為效果的僅葉麟一人。
“難不成這丹藥中還有些隱藏的藥力,而自己偏偏沒有激發?”那一刻,謝澈竟開始懷疑起了自己。
只是懷疑之心還沒來得及生長,便被謝澈動手親自掐滅。拿著好處,還要懷疑他人動機,雖然留個心眼沒錯,但這也太傷人心了。
緣由什么的,若是以后有機會再問人偶少女背后的傀儡師吧,或者待到葉麟蘇醒,問他也可。
“目前先為他做掩護吧!”最終謝澈說服了自己。
人偶少女將一群人全部都帶走了,謝澈也隨之將葉麟放置入碉堡,并將他身上僅剩的隱匿靈陣陣盤催動了。
“事后你可要補償我啊!”雖然以謝澈如今的木靈數額能購買超百座靈陣,但一想到這是當時的他支付了近十一分之一的財富才買到票,就心疼不已。
做完這些,謝澈才放心離開。
不多時,他就在百里外的另一座碉堡內找到了其他人。這時候領頭的人正在人群的簇擁下夸夸其談。
謝澈的加入并沒有掀起水花,只有在謝澈落座時,身邊的兩人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依舊是人群焦點的領頭人,他的口中正擔心著另外一隊,說他們去找人結果半天不回,這幾個月來屠夫沙漠的黑夜越來越恐怖與危險了,常常有人因此而喪命。
特別是那黑暗生靈,本來只要掌握了特殊的手段與器物,便能極為便捷的將其抓捕,但現在卻是越來越難了,而且它們似乎真的誕生了靈智,現在的它們行動越來越靈活,若是單人遇見,怕是會被它們給群毆致死。
而且黑暗中出現的生物還遠不止它這一個,刑沙流蜥,食火蟻,飛天白蟻等等,它們中的每一個都不是那種喜歡獨居的生物,而且數目往往都在千數之上。
“希望他們不要出現意外。”每一人都在低低的祈禱。謝澈找了一處邊緣的位置坐下,看似融入了進去,實則仍是另類。
如果說西方教堂的禱告一般是三分鐘的時限,那么此刻發生在謝澈身邊的這一場自發的為還未歸來的伙伴認真祈福的人們,卻是整整堅持了兩刻鐘。
謝澈很早就等不及了,但葉麟同樣沒有完成,他可是完全沒有了去處。
最終在百般無聊下謝澈開始了修煉。
“天地大變了?”
胡爽一睜眼便察覺到了周遭涌動的靈力,他能感知到這片空間中的天地靈氣都很愉悅,像是在晚年實現了畢生心愿的人一樣,亢奮、躁動、吵鬧。
這是他修煉十幾年來從未遇見過的事。
“有傳說中的寶物現世了嗎?”越來越多的為之感嘆,他們都在四處張望,卻一無所獲。
天地之間,靈氣變得十分充裕,像是有一股引力將周圍的靈力聚攏而來。如今驚異的現象,絕非尋常。
他們只在書籍與傳聞中知曉過,凡有驚世靈寶、曠古奇珍現世,必會引起天地大變。
而以他們的修為與見識,本不該見證這個世間罕見的時刻的。
“真是運氣啊!”
所有人心中都掀起了狂風駭浪。
“我們怕不是此刻天地間最幸運的人了。”胡爽牽起豐腴女子的小手,不由得感嘆。
“我看未必。”
領頭的那人神色淡漠的朝身后看了一眼,最終只留下了這四字。
其余人分外不解,結果轉頭便看見了一旁修煉的謝澈。
后者的修煉剛剛好進入了吞吐之際,本該是溪流般小口小口吸納天地靈氣的修煉,此刻竟有了種倒灌般的鯨吞,以往運轉四五個周天才會有的靈氣,如今才半個周天便已能堪比。
“這小子運氣真好,竟在修煉時遇見了如此驚人的天地巨變。”有一大小眼的男子頗為不忿的念道。
修煉也是要講求時機的,像他們這樣見到天地靈氣極速攀升才步入修煉的,往往會因突增的靈氣而導致經脈受損。
可以說現在他們中唯一能受到著福祉的只有謝澈了。不對,在他之前還有一人。
眾人眼神閃爍,望向葉麟的方向。
“你們在看什么?”謝澈的聲音突然從眾人身后傳來。
“你怎么蘇醒了!”
他的出聲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驚訝、不解、惋惜、嘲笑……許許多多的情緒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你們這是……”謝澈對于他們的表現同樣也有些詫異,反問道。
“你怎么沒修煉了?”還是胡爽站了出來,問道:“你難道沒有感知到周遭的巨變嗎?這可是天大的機緣!”
“原來你們在說這個事情啊!”聞,謝澈倒也算不得驚訝了。
“我本就沒有長久修煉的打算,而今察覺到天地變化,自是不敢長期維持。”謝澈這樣解釋。
“哦。”
對于他的這個解釋,其他人也只是象征性的哦了一聲。這一次謝澈看見了他們眼底里的鄙夷與嫌棄。
謝澈微微聳肩,他表示無所謂。
劇變的天地在他們看來是機緣,內部藏有福祉,但謝澈卻注意到在其中所隱藏著的不安定因素。
那群黑魚和粘稠的黑水,正是造成如今變化的源頭。
不,它們也不是源頭。
謝澈雙眼微瞇,看著地底下的暗潮。
其實也不止他一人發現了,那女扮男裝的少女同樣憂心忡忡看著地底,并且謝澈還注意到對方還朝他投來過懷疑目光。只是謝澈沒有搭理,或者說裝作自己只是無意識的動作,并沒有看到。
“既然你也不在修煉,那正好,我們還有些問題要問問你們。”領頭的人招呼著眾人重新坐下,這一次他們將頭領左邊第一個位置讓了出來,示意謝澈前去坐下。
“我們?”謝澈敏銳捕捉到對方話中的對象,似乎在說自己和葉麟兩人。
“我代替不了葉麟。”這句話謝澈本來想說出口的,畢竟他與葉麟都是獨立的個體,一個也不是另一個的附庸,一個人的意見代替不了兩個人,實在不能捆綁在一起。
但話了嘴邊卻是咽下去了,他必須隨時給這群人一個信號――他與葉麟是一伙的。這樣他們如果要為難自己這個修為最低之人之時,便不會那么隨意。
于是幾經思考后緩緩道:“可以,敞開了來問吧,只要不涉及一些敏感、隱私,我一定知無不,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