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便宜師尊似乎興致到了,謝澈自然也不是喜歡做那煞風景的人,便是默默的坐在他身旁,看著他將屁股下的石凳換成一張太師椅,便是整個人躺在了上面。
抽空看了一眼另一端,上官長老已經坐在了自家師尊移過去的石凳之上,姿態十分的端莊淑麗。
“還以為她會離開的。”
在心中暗暗嘀咕幾句,謝澈便是收回目光,不再這對父女身上來回打量,自己一個不熟悉的外人都能看出他們之間的關系還很復雜,不僅僅是父女這一點。
現場氣氛雖然有些不融洽,但也不是很僵,不然也不會如此別扭。
“希望你們能好轉起來吧。”最后謝澈還是給予了他們這對父女以真摯的祝愿。
“......”
“沒茶了?”李化緣躺在太師椅上,雙眼依舊緊閉,只是稍稍偏過頭面向著謝澈。
“我只從蕭楚河那里拿來六片茶葉,今日可都獻給師尊您了。”謝澈咧開嘴角笑著,絲毫沒有半點愧疚與心虛的說道。
李化緣手指輕輕按在茶杯邊緣,慢慢的繞著杯口畫圓,“真可惜,味道淡了便再也沒有之前的感覺了。”
“師尊您可是躺了整整一天了。”
“十二個時辰?”
“不止。”
“那的確挺久的。”
謝澈點點頭,同時余光瞥向上官顏的方向,她還筆直優雅的坐在那里,這段時間她也沒有離去,甚至不曾更改動作,一直靜靜的坐在那里,彷佛她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栩栩如生的石雕美人。
對比起上官長老,李化緣就沒有那么像死物了,不時飲用一口,愜意十足。
這父女倆還都挺有耐心的,不過他們這樣折磨的可不止是對方,還有自己啊!
對于他們倆這磨蹭的樣子,謝澈也不知曉該說些什么,他們彼此似乎都在等對方先來找自己,等著對方主動。
如果是男女朋友也就罷了,可你們是父女啊!女兒跟自己父親撒個嬌怎么了?父親哄哄女兒又怎么了?這些又不是什么違逆天道的事,怎么在你們這就這么困難呢?
當然謝澈也沒想著去直接點破,他雖然能看透,但他畢竟才拜師不久,對于自家便宜師尊和便宜師姐之間的矛盾一概不知,如果強行干預怕是會適得其反。倒不如順其自然,之后再尋機會破冰。
就是不知道便宜師尊找自己過來所為何事,不可能就是為了讓自己見一見這便宜師姐或者看看他們父女之間的矛盾?那也太扯淡了。
與其在這里等他們雙方開口,不如自己主動離開,或許還能有不一樣的事情發生。
念此,他很迅速的起身,面朝李化緣恭敬的行禮,道:“師尊若是無事的話那弟子便先行離去了。”
“慢著。”
謝澈剛剛站直起身,甚至腰身還是微弓著就被李化緣給匆匆喊停,就這樣保持半躬身的姿勢。
“師尊可還有什么事需要弟子?”
李化緣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不過衣袖一甩倒是甩出了一枚翠綠色的芥子鐲。
“師尊……”
李化緣擺擺手,“先看看再拒絕。”
被強行打斷的謝澈只得隨著他的話做下去,下一刻卻是狂咽了幾口唾沫。
“這是何意?”
“你的東西。”
“我的?”
謝澈不解,這芥子鐲內可不止一點靈草靈藥了,各種天材地寶再芥子鐲內的空間甚至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那數量少說也有萬棵;除此之外,還有成堆成堆的玉簡、雜書,粗略一數雖不及前者的萬數,但后者至少也有兩千。
如此龐大的數目他可從來未曾見過,這些可比當日彩瀟和古霖贈予他的那些還要多上十倍!
“師父這些我不能收。”
“為何?”
“無功不受祿。”
李化緣的臉上帶著些戲謔,同樣也有著慍怒:“合著我閨女之前教訓你的那些你沒聽進去?”
“死老頭你偷聽我!”低低地傳來一聲嬌喝,顯然上官長老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她也跟著她的爹爹行著偷聽之事。
但是李化緣的臉色卻是絲毫未變,仍是目光灼灼的盯著謝澈,讓后者好一陣不自在。
“不是不是,主要是這太多了,我怕是冒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