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的不公啊!”身后的一十三人猛的抬頭,讓自己的怒吼聲與落狐靈院院長的訴求聲重疊起來,竟是震耳發聵,讓謝澈五人無不震驚。
“我們的孩子進入了五大院就無一人歸來,雖然會回家探親,但對于他們自己在五大院內的經歷卻是閉口不談......我們的孩兒日以夜繼的修煉、打坐,不是進去給你們當奴仆的!”落狐靈院院長聲淚俱下,悲痛萬分,整個身子都開始了輕微的顫抖。
“原來事情的緣由竟是這樣啊!”謝澈在心中嘆惋,他還以為又是什么陰謀論,但是來到了這里聽他們一后,卻是顛覆了他的認知。
“不對!不能偏信一!”同情的心剛剛鼓脹,就被突入的理智給壓扁下去。
據他所知他們青天靈院可沒有扣押人的習慣,每一個來到靈院的學員都可以回家探親。而且境界達到至尊境就能畢業可是五大院一致的規定。
感到對方語中的重重漏洞,謝澈又將自己恢復成了那個看客,在上方俯看著下面依舊恭敬跪拜的眾人。
“你們知道的吧,我們首先便去往了初鶴靈院。”孟東站在謝澈的左側,此刻他上前一步,帶著莫大的壓迫居高臨下俯視,咄咄逼人。
他們的身軀再度一抖,沒人敢正視,更別提開口了。
也是過去了很久才有一紅發女子回應道:“我們的人也是第一時間遇見了使者,但是因為我院人數眾多調兵遣將花費了太多時間,這才讓初鶴那群癟三搶了先。”
但是還沒等紅發女子繼續說下去,在他身旁的禿頂男子卻是強勢打斷了她,“是我們怠慢了使者,才致使初鶴那群人搶先一步,以至于聽到了他們對我們的污――這都不重要,我相信使者們聰明伶俐,斷不會被他們所蠱惑!”
“而且這一切都不能怨我們吶!”
“哦?此話何解?”葉麟嘴角勾起,顯然他也來了興致。
而相較于葉麟的調笑,朱清薇卻顯得有些憤怒了,一對粉嫩小拳在空中虛劃幾下,隨后狠狠的敲在蛇紋烏木桌上,徑直將這張價值不菲的桌木打了個粉碎。
“大不慚,竟然還怪到了我們身上!”她很是憤怒,如果不是有著朱紫彤攔著,或許她已將拳眼放在了這禿頭男子臉上。
“使者息怒。”禿頭男子見朱清薇被惹毛了,偏沒有恐懼,反而是在角落興奮的勾勾手,隨后大聲朗道:“這一切都怨使者太強大了,而正是因為你們的強大彩導致了我們不愿相信,最終才致使一切誤會的發生!”
朱紫彤與葉麟幾乎同時將嘴角向下撇了撇,只因這禿頭男子的話術太過老套,很難讓人有好感啊。
但是凡事總有例外。
被朱紫彤攔下,此時還被緊緊錮在朱紫彤懷中的朱清薇卻是異常的亢奮,一對柳葉眉彎彎飄向天堂,杏仁般的雙目微微瞇起,盡顯得神采奕奕。顯然她很受用。
見到朱清薇的這個反應,余下幾人也連忙磕頭喊冤,“使者們年紀太小了,但是境界卻十分超群,我們這些小地方的賤民愚民們從未見過你們這樣的天驕,倒是不愿相信了。”
“對對對,不是我們不愿相信使者,而是使者們實在是有違事實啊!”他們皆是連聲附和,也沒有一人提出異議。
聽著不斷從耳畔傳入的無盡贊美,朱清薇顯然是有些飄飄然了,她的腳步都變得有些虛浮,每走出一步就要輕輕搖搖身子,就像是踩在棉花身上一樣。
其他四人也沒去戳破朱清薇的虛榮,讓她結結實實的享受了足足一刻鐘的贊美。
落狐靈院的院長看見除了朱清薇外再無第二人沉醉其中,便是明白自己的這副舉動并沒有打動大多數人,甚至可能因為自己著盲目的夸耀而得罪,心中卻是更慌張了。
“放輕松,問題不大。”最后還是葉麟開口道。他生得清秀,一整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倒是很快便博得了落狐靈院一干高層的好感。
這一下他們也漸漸止住了自己拍馬腿的舉動。
而后看著徹底靜聲下來的一群人,謝澈終于是舍得張開他的嘴,道:“據說你們搭上了南明靈院,確有此事?”
他的這番話就像是往平靜的湖面隨意的擲下一顆石子,雖然造成的浪花不大,但卻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水波。
雖然謝澈口中所說這是“途中聽來的”,但事實卻是他們的確勾搭上了南明靈院,并與之確立了關系。
他們之前大肆夸贊謝澈幾人,就是為了轉移話題以便過過此事,但是謝澈如此不識抬舉,也是讓他們一陣難堪。
“狂妄的小子,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背景,我早就……”有好幾人他們就十分的憤怒,但是礙于面子,此時都將話藏在了心間。
謝澈則是穩坐高臺,他雖有白綾遮目,但從未目盲,比之常人反而在眼力上還更勝一籌。
此時他自然是將下面這群人的所有反應盡收眼底,但同樣的,他也選擇了秘而不發。
最終他讓孟東開口道:“我們前來不是為了興師問罪,只是單單想要確認事件是否屬實罷了。”
孟東雖然也很驚訝與不解,但是礙于身份他仍是充當起了謝澈的口舌,將他傳音之一一道出。
“我等絕不敢對各位使者有所欺瞞!”落狐靈院院長率先將頭狠狠的磕在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在他身后的一十三人同樣也是照做。
結果迎接他們的只有坐在謝澈兩側的孟東和朱紫彤的冷笑聲,“那你們敢說在這大殿之下的暗室中,再無其他的偷聽者?”
一瞬間,落針可聞。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