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被圍住的封閉的家族,下面則是被掏空的昏暗世界。里面被挖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小隔間,,有一處被重兵團團把持的房間。
這片空間很大,而且用料也極為講究,堅硬且不失韌性,完全可以把此處用作融天境修士比試的場地。
但是這樣高規格的空間卻是極為空曠,空曠到只有四條三人粗的玄色鐵鏈和一個被破布爛麻裹身的落魄女子。
她本來白皙、光滑、嬌嫩的肌膚,此時已被無數的傷痕所覆蓋,傷痕之上是已經凝固的暗紅色血痂。
因為鞭打而破裂的麻衣,此時也牢牢的嵌入血肉之中,本來該是蠟黃、甚至會顯得灰白的麻木衣衫,此刻已是呈現出斑斑的血色,破爛不堪的衣著之下,是全然暴露的姣好身材,但這樣的裸露卻無法讓人升起對此女一絲一毫的欲望,反而會引來大量的心疼與惋惜。
“真是可惜了這樣絕美的臉蛋。”但凡是一個正常審美的男人都會說出這句話,但對于此刻站在被吊起四肢的朱紫彤身前的三男來說似乎并不是這么一回事。
他們看向被粗鐵鏈吊起來的女子,眼中沒有一點淫邪欲望,甚至沒有一絲同情與惋惜,只有無盡的嘲諷與不屑,冷漠似乎就是他們的代名詞。
“小彤啊,你還認不認我這個三叔?”為首的青年男子手持虎筋四角軟鞭,抬腳慢慢的繞著被吊起三尺高的朱紫彤獰笑道。
他自稱是眼前女子的長輩,非但沒有對女子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憐愛,反而還甩起手中的四角軟鞭,狠狠的抽打在女子的嬌軀上。
啪!啪!
皮膚依然嬌嫩,但聲音卻不再清脆,反而是多了點沉悶與顆粒,就像是摻入了許多的雜質。
身上的那點破布爛衣早已是不堪重負,此時不斷的因為男子的鞭打而斷裂,一塊塊落下,露出已然不復白皙的嬌軀。
“告訴我,你帶來的那三個祭品去了哪里?”自稱三叔的男子眼中依舊狠厲,手中的虎筋四角軟鞭也沒有停歇,被他掄得虎虎生風,在空中爆發出陣陣霹靂聲,駭人極了。
“嗯!嗯!”朱紫彤咬著牙,一聲不吭,但一對鳳目卻是死死的盯在她的三叔身上,一點也不帶偏移,仿佛要將這張臉、這具身影牢牢的刻在自己的腦海中。
許是打累了,自稱三叔的青年男子很是不忿的啐了一口,吐在朱紫彤的腳底。本來是一件特別好的羞辱,但是朱紫彤吊得太高了,已經遠離了地板三尺,這樣造成的羞辱還不如一巴掌直接甩在她的臉上。
朱紫彤也認同這一點,當即便伸出舌頭在嘴里攪動,而后沖著青年男子的臉上吐去。
啪!
精準無誤的降落,現場唯有朱紫彤歡快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
本想折辱對方卻被反向羞辱,青年男子再也忍不住,抽出一把硬鞭就要擊上來。
一直守立在身旁的另外兩個男子也是如臨大敵般上手攔住青年,道:“三叔息怒,這賤女人已是強弩之末,活不久了,不必再為她動怒,不值當!”
青年雖然氣未消,但是身旁兩人盡心盡力的阻攔他也不好突破,最終也只得晦氣的抹開臉上血液和唾液交融的液體,最后重重的將硬鞭甩再地上憤憤離去。
待到青年走遠,兩男這才松了口氣,一個撿起青年扔下的硬鞭,一個拾起掉落的虎筋軟鞭,四目相對,又同時離去。
“你說這賤女人的嘴怎么就這么硬,都吊起來打了四天四夜了,硬是一字不吭。”抱著硬鞭的男子喘著粗氣道。這硬鞭的分量不輕,以他的修為想要獨自搬動仍是有些困難。
“今日我又見到了她,請世尊寬恕,我并不是有意冒犯!”另一個托起虎筋四角軟鞭的男子就顯得輕松不少,但此時他卻是雙手合十置于胸前,雙目緊閉,根本不理身旁的同伴。
后者見到他這副樣子,才是后知后覺般的與他同坐。良久,兩人才齊齊睜眼。
“真是晦氣。”四角硬鞭很是沉重,此刻他已無法把持,只得兩人一起托著。
而那個拾起虎筋軟鞭的男子,卻是將軟鞭系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這才前來托住硬鞭。
“不得不說她的嘴真的很硬,不僅將圣女私自帶了出去,還是一年零四個月才回歸;如果只是這些也就罷了,但偏偏還帶回了三個上號的祭品,據長老們說,那三個祭品都是融天境中后期的實力,比絕大多數的長老修為還高。”
他說到這里時,眼底閃過一絲憤怒,“如果能將他們留下,而且再將圣女也獻祭給神靈大人,k一定會降下重重的賞賜與福澤,那樣我們整個家族都將迎來興盛!”
另一人聽到他的話,也不經意間流露出神往之情。
兩人就這樣慢慢的走開,讓這處深處地底而昏暗、冰寒至極的空間更加的寂寥。
直到他們的影子和身影完全消失不見,在大門的邊緣上才顯出三道高低不一的身影。
此時無論是孟東還是葉麟他們的臉色都極其難看。在此之前如果說他們對于這朱家族地還存有一絲幻想的話,那么此時就是如陽光下的泡沫一般盡數破滅。
“真是既惡心又變態的家族。”孟東捏著鼻子,側著腦袋,雙眼惡狠狠的盯著人影離開的方向。如果下一刻從那里跑出一個人來,謝澈有理由相信他一定會撲上去無論青紅皂白都要將他剝皮抽骨。
“一個人的身份竟然能影響這么多的東西?”前后甚至還不夠七天,謝澈卻是見到了態度極度轉變的一人,頓時也是分感驚奇,不禁在心中感嘆。
但是在現實,三人卻是一點也沒止住前進的腳步。他們對于著朱家人的印象已經很差了,不用再進行深刻,現如今他們只需來解救他們的同學,那位曾經的青天靈院新生大會第一,上一屆的潛淵榜第三――朱紫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