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感受到臉上傳來的粗糙質感,不自覺的倒吸一口涼氣,卻不經意間將一大捧泥土灌入了鼻腔。
“咳咳!咳咳!”
狠狠讓自己的胸腔在泥土地上撞擊了幾番,才舍得讓自己的臉離開。
“咳咳!咳咳!”
另一人的咳嗽聲也隨之傳來,葉麟抬目一看發覺正是孟東。
二人相對視一眼,一手分別揉搓著自己的頭,另一只手撐在地上,兩人沒有交流,卻不約而同的做出了同一副動作。
“適才發生了些什么事?我們倆竟然同時倒地了?”孟東看著已經沾染了一身泥土的自己,雖努力回想但是卻一無所獲。
“我也不知。”葉麟甩甩頭,他的頭發上已有一半沾染了泥土。或許是他練體的緣故,導致他的頭嵌入了泥地之中,所幸這里的泥土土質似乎有些差,就算是這樣都是一塊一塊的,最終發絲上也僅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微粒。
而對于孟東的疑問,他自然也有著同樣的疑惑,但是此地除開他們兩人之外就別無他人了。
如果是不明的強者偷襲的他們,殺人奪寶、劫財劫色這幾樣總得沾邊才是啊,但是此刻他已檢查全身,就連芥子鐲內也是分毫不差,全然不見有被人動過的樣子。
“對了,還有一人呢?”
突然葉麟發現了在眼前與自己搭話的不是謝澈,而是孟東,也是在這時他才發覺少了一人。
“對呀,還有一人呢!”孟東也同樣大叫起來。
“等等,我似乎有記憶,它說......你好像頂替了謝澈做了此次任務的隊長?”葉麟施術清理完腦袋上殘余的泥土,這下他才舍得徹底從泥地上起身。
“經你這么一說,我似乎還真有些印象......”孟東同樣做著和葉麟一模一樣的動作,在打量四周的同時望天回憶。
葉麟也順著他的方向望天,頭上被密密的枝葉交錯覆蓋,只留下了絲絲縫隙,露出一點天空的顏色。
“既如此,那......”孟東還有些話準備說出,卻被突然闖入視線的人影打斷。
“你們終于醒了。”謝澈的聲音隨著他的走近而不斷變大,同時之前那個邪魅的笑臉也突然間浮上心頭。
跟著它一道出現的,還有一段同樣離經叛道的畫面。
“這是怎么一回事?”
兩人都捂著自己的頭,面露痛苦之色,但是在這里卻無一人能夠與他們共情。
謝澈端著一碗清水走近。沒等兩人開口,他便將一只手探入碗中,隨后用著被水打濕的手掌在空中來回的甩動。
霎時間兩人下意識的想要躲閃。
他們從那些被謝澈甩出來的清水中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明明是水滴,卻給人一種極端熾熱的波動。
“別動,這些清水對你們大有裨益。”謝澈率先喊出了聲,并動手阻攔了他們。
當清水被甩到他們頭上時,迎接他們的卻是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并伴隨著劇烈的灼燒感。
兩人瞬間覺得自己腦內的痛苦減輕了許多,不過與痛苦一道消失的似乎還有那段引起他們強烈不適的記憶。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無論是葉麟還是孟東,內心已是充滿了疑惑與不解,但是此時他們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努力的將自己即將消退的記憶給保留下來,雖然不知會有何等作用,但是冥冥中有個聲音告訴他們用得上。
“別反抗,這是冰焰所產生的堅冰所化,它能驅邪避禍,乃是一大良藥。”
謝澈的聲音又傳入他們倆的雙耳,但同樣的,那道讓他們堅守記憶的聲音再度傳遞著信息:不要相信!
葉麟已強壓住內心的不適感,艱難的抬起頭,他看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前,如山峰一般挺立,如青松翠竹般堅韌,是謝澈的身子沒錯了。
但是眼前的這家伙卻是讓葉麟升起了一股陌生之感,明明相貌一樣、身高一樣、穿著一樣、身材一樣、就連五官也......嗯?他何時將白綾摘下了?
此刻站在他的家伙臉上已再無半點遮攔,露出了一雙好看的眸子,黑眸中央有一小圈深紫色的波浪,頭尾相連,在他的眼中顯露出如花一般的紋路。
“這是你的眼睛?真是漂亮啊!”此時開口贊美的不是葉麟。而是早早無聲的孟東。
不知何時他已經起身站立,但是當他走近之時才發覺他比謝澈還矮上一點,幾乎只到謝澈的鼻尖,甚至是嘴唇。
“之前沒有注意,謝澈竟然已經長得如此高大了。”葉麟在心中震驚,并開始小聲嘀咕。
“他現在已有九尺了吧?一年前明明還只是剛剛八尺出頭。”
一邊的謝澈與孟東兩人并未在意葉麟的嘀咕,此時那兩人已經站在一處,雖然矮上半個頭的孟東在謝澈面前有些矮小,但并不代表他的氣勢也遜色。
只見他甩甩衣袖,卷起股股烈風,竟是別有一種氣勢。
“我怎么記得曾經某人將隊長的位置讓了出來。”雖然腦中只有模糊的記憶,但是并不代表孟東就不能拿它來做文章。
這段記憶又不是只出現在他一人的腦中,葉麟同樣也有。雖然不明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但有句話說的好:趁你病要你命。孟東可不想錯過。
“你可賴不掉!”雖然是在心中大笑,但絲毫不耽擱他在臉上也擺出得意的笑,以至于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臉已經變得有些陰冷。
“是嗎?我怎么不記得我曾經做過這種事?”謝澈回答的面無表情。
“你想抵賴?”孟東右側的眉毛挑了上去,顯得他一只眼大,一只眼小。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沒做過的事我為何要去承認?”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