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們打算在我的浮舟上做什么?”
所幸謝澈還在此處,他或許是唯一一個能在此地安然站在他們中央的人,這兩人怒發沖冠之時可是拍碎了不少東西,其中就包括一根用來支撐樓閣的大柱子。
“聽我的,放下手中的刀劍,你們距離任務所在的大陸還有十幾日的光景,還是暫且不要發生不愉快了,大家都冷靜些。”
伸出手將兩人已經彼此抵住的刀劍默默的按下去,身邊幾人也才用力將他們按回各自的位置。
等到幾人都落座了,謝澈也才開口道:“不是都說好了,各人說自己的,不要去質疑他人的故事嗎?為何還行此事?”
看著綠瞳身邊將他按的死死的兩人,謝澈也才放心道。
“就是,不知禮數的家伙!”謝澈正正面著綠瞳男子,身后便傳來了紅發男的叫罵聲。
“閉嘴吧你!”本來因為禮節不足便天然處于下風的綠瞳男子卻是絲毫不顧的沖著紅發男怒吼道。
“你拽什么啊?信不信俺立刻將你當場打死。”看著綠瞳男子身邊兩人的苦色,紅發男當仁不讓的認為這是在嘲諷綠瞳男子,便是更加得意的叫囂道。
“你......”綠瞳男子還想說些什么,但被分成兩撥人而被迫站在中間的謝澈給驚到了,一時間他竟是被嚇得呆住,甚至于連血液都快僵住了。
此時現場已無法再聽得其他的聲音,只有六道極為小聲的呼吸聲與一塊鼓鼓震響的心跳聲。
明明謝澈與他們都站在同一塊地板之上,但其余六人卻感覺此時的他像是已經騰空而起、遨游九天,那威勢與氣度實在是直沖天際、燁然若神人!
“咕嚕!”不知是誰咽下一口唾沫,在此刻落針可聞的氣氛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唰!
謝澈猛的一聲就將腦袋轉了過來,此時被謝澈的臉所對著的三人卻是在瑟瑟發抖。
他們從未被如此可怕的氣氛給鎖定住,那種感覺仿佛就像如果不昭使此人順心如意,那么自己下一刻就會灰飛煙滅一般。
壓抑與恐懼,他們竟是在一個連五官都不全的低階小輩身上感應到了!
“現在能安靜的聽我的話了嗎?”謝澈的聲音緩慢傳來,此時的他已然沒有了之前的和顏悅色,所有人都能感覺到謝澈語中的冷漠。這一句仿佛不是出自謝澈的嗓子,而是自那陰曹地府涌出、前來索命的亡語。
“能,一定能。”綠瞳男子甚至不敢眨眼,生怕謝澈在他閉眼的瞬間就沖了上來給他幾巴掌,也是十分從心的道。
“之后就不要犯病,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講出,不然......”謝澈也不知在自己面前的這幾人怎么突然就變成了溫順的羔羊,但既然讓他在這個情況中成了兇惡者,他還是有些生疏的裝作一副嚴肅的樣子。
本以為自己的表演會很拙劣,但那幾人的反應卻是讓謝澈感到十分的舒心。
于是便見到那綠瞳男子眨巴著眼,看著那紅發男很是不悅的開口道:“他就是一個騙子,徹頭徹尾的騙子。”
“我警告你啊,造謠不可取呀!”紅發男子當場就惱了,急匆匆反駁。
“都說了安靜!”
“……”紅發男被謝澈這么一吼,倒是也乖巧了幾分,只是看他的臉色極為的不情愿。
綠瞳男子看了一眼紅發男,心中鄙夷,語氣也不自覺帶上了一點輕蔑,“他口中的幽靈船可是海上的禁忌,沒人敢說見過它,也沒人敢稱它不存在。因為它太過恐怖,會殺死一切見到它的人,沒人可以逃脫。”
“那按你這么說這世上本該無人知曉它的存在,畢竟所見之人從未活著離開,所以關于它的消息應當都會被它親自扼殺。”謝澈看著情緒已經漸漸平緩下來的兩人,最后還是選擇了坐下。
聽故事還是排排坐吧。
不過在聽到綠瞳男子都解釋后,不止謝澈一人產生了疑惑,另外四位同樣不知此事的男子也如它一樣露出了疑惑之色。
便是有人問道:“所以最終這個故事是從何人身上傳出?”
“不是說好了不問出處與是否合理嗎?為何還要有此問?”
“那你又為何反駁紅發男?”此時面對著綠瞳男子的狡辯,其他四人毫不留情的反懟。
至于擁有和他們一樣想法的謝澈,本該加入的,但他轉念一想卻是用另一種口吻道:“該不會你準備與我們說的故事便是這幽靈船?”
雖然只是一時的突發奇想,但當謝澈將它說出之后,看著綠瞳男子那便秘一般的神情,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嘖嘖!”
雖然未曾說,但謝澈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邊幾人的態度發生了轉變,其中那紅發男更是明顯。
經此一事,倒是很快便不再進行交談了,七人小隊也是匆匆散去。
.......
“海上的幽靈船嗎?”回去的路上謝澈還在念叨著它,這一晚他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完整的聽聞任何一則故事,最后的一篇竟然還是因為這個不愉快的事情而匆匆結尾。
只不過一想到當時的場景,謝澈心里就有種莫名的發麻。
無論是紅發男還是被搶奪了話頭的綠瞳男子,他們倆的修為其實綠瞳男子高出前者兩級,如果當時沒有人前去阻止的話,那么很大可能會多出一具尸體。
謝澈還記得在他去往白云礦洞受罰之時,聽見了某人的叫囂,曰:“靈院從不管學員間的恩怨,但是在靈院這樣的恩怨只限于彼此爭斗,至于以死分對錯這不能發生在靈院――換而之在靈院之外,無論你們發生什么都無人在意,只需同伴給靈院通報一聲死亡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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