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方圓足有五十丈的擂臺此刻已然崩塌大半,平時若發生這樣的事故那一定是有人在上面激戰所致,但現在那里還剩余的半邊的擂臺卻是站滿了人。
“那是什么?”朱紫彤也在此時開口了。
“喵!”
那是一頭狀如貍,白腦袋的兇悍猛獸。
此時的它雖是由靈力幻化而成的虛影,但那股嗜血、肅殺的氣息卻是鋪天蓋地的襲來,仿佛站在他們面前的就是一只活生生的絕世兇獸。只不過為什么叫聲竟然會和一只萌萌噠的貍花貓一樣?
只不過她們倆的驚呼并未招致謝澈同樣的驚叫聲,而是得到了后者一個簡簡單單的哦。
擁有匪夷所思的視線,謝澈能看見的比她們更加清晰,甚至兩個神魄所帶來的超強感官,也已經讓他聽到了下方千里之外的那群人的每一字每一句。
“這只靈獸看起來真兇殘,但為何叫聲會與貓相似?難不成貓是它的親族嗎?”有人發出這樣的疑問。
“雖然乍一看這家伙長得像貍,可如若真比對起來,它反而更像狗一點。”在他旁邊同樣還有一人也緊蹙著眉頭,目光死死的盯著前方高大威猛的兇獸虛影。
“但它真的看起來好乖啊!”一位女性學員是這樣花癡的喊道。
“是長得挺乖的,但是一爪下去半邊擂臺也就此崩塌了,你竟然還說它可愛?”明明都叼著一只火腿了,但此人的發音仍是那般準確。
“我說你們真的不認識眼前的兇獸嗎?”此時被眾人擠在崩壞掉的擂臺邊緣的一位綠衣少年看著不爭氣的同僚們,很是無奈的開口道。
“怎么我一定需要認識嗎?”有人這樣反問道。
這名綠衣少年很是神奇的扯扯衣領,扶正衣冠,隨后在一雙雙鄙夷但又帶著好奇的目光的注視下緩緩開口:“這兇獸乃是古籍上所記載的上古靈獸――天狗。”
......
“算了,那里沒什么看頭。”最后還不是謝澈在催促,而是朱紫彤。
謝澈抬起頭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但很快他便想通了。
比起下方靈院內所發生的事,她倒是更急自己能否與自己一道外出完成這個任務。
如此看來那座大陸上的某個勢力與她們的家族關系匪淺啊!在心中默默記下一句,謝澈倒也不再留戀,抬腿便朝著山巔走去。
仍是一臉好奇的朱清薇被朱紫彤狠狠的揪住,最終也是不得不斷開了自己那濃郁的求知欲。
“師兄里面請。”
遠遠的見一道觀,還未等謝澈開口,從里面立馬跑出一位扎著丸子頭的小道童。道童熱情的向著謝澈行禮作揖,也是不得不讓謝澈也以回敬的姿勢回敬。
“師兄快些走,師父已在里面等待多時。”
說罷,只到謝澈肚臍眼的小道童便是牽起謝澈的手,朝著觀內一路小跑進去。對于小道童來說是小跑,對于謝澈而便是正常的邁開步子行走。
嘩!
跟著小道童的腳步,幾人一進門卻是再度感受到了天地靈氣的充裕與富足。
這道觀內里的靈氣,近乎是外面靈氣的千百倍,甚至可以說比在七級聚靈陣內還要濃郁幾分。
也是了,這里可是李化緣這樣一位六品至尊的道場。身為六品至尊平常修煉所需的靈氣可是海量,甚至如此濃郁的天地靈氣遇到一些重要時刻還不能滿足他們的需求,還需額外吸收一些來補充靈氣,媲如至尊靈液。
“這池塘里竟全部都是至尊靈液!而且看這成色靈液的質量還是上佳之選!”
饒是家里有著至尊的朱清薇看見這一汪被隨意擺在門口供人觀賞的池塘,她就深深覺得自己大受震撼。
至尊靈液這種東西在大千世界的至尊境以上的強者眼中,不僅僅是一種貨幣,更是一種可以用來應急的靈力補充源。所以一般的至尊強者都會備上許多,但是不會有李院長這么財大氣粗,徑直將至尊靈液匯聚成池放在院內供人觀賞。
看了一眼小道童,謝澈最終還是難免問道:“你拜師幾許了?”
聽到謝澈的疑問,小道童想也沒想,直接回答道:“秉師兄,師弟拜師已有三年又二。”
“三年!”謝澈卻是差點被驚到失聲尖叫,“我拜師滿打滿算才堪堪三月有余,你已是三年,為何稱我為師兄?難不成我們師尊排尊卑的方法不是用的拜師年頭?”
似乎是早有預料,小道童并未有過于夸張的反應,他這副偏冷淡的模樣最終讓謝澈也冷靜下來。
“師兄,師尊還未與你說過我們的師門吧?”小道童眼中含笑,仿佛他才是年長的一方一樣。
見到他的眼神謝澈先是一愣,隨后倒是輕笑道:“是啊,我才剛剛拜師不久,還未曾了解過。”
“想來也是,畢竟我們師門的規矩與旁人大不一樣。”小道童點頭,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分明還是一個不足六尺的小孩,卻在謝澈發出疑問之后,一直保持著一副前輩般的姿態,當真的可愛極了。
不過呢謝澈也并未拆穿,他只是跟著對方的指引,在長長的青石臺階上一步步的拾級而上。
明明下方就是道館的山門,但里面仍有足足三百階的臺階,可是讓人一陣好爬。但也無所謂了,畢竟已經從山下走過了數萬階,也不差這一點了。有抱怨的時間還不如多聽聽小道童是怎么說的。
“我們這一脈,從古至今都是生來便是要坐上青天院長院長之位的。但是你記住,師尊所收之徒,必然會是下一任青天靈院院長的候選人,這是絕不能被忤逆的。”
“那當今青天靈院的院長不是師尊而是師尊的好友鄧達仙鄧院長,這又做何解釋?”雖然小道童的情緒激動萬分,但是謝澈也并未由著他胡扯,不過仍是等到了他將話說完才開口。
“咳咳!上一代嘛――純屬意外。”小道童被謝澈給嗆到了,接連咳嗽了好幾聲才將氣順了回來,但他也不惱,畢竟謝澈所說也的確是事實。
“至于我們師傅與鄧院長之間或者說他們那一代的幾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才讓他們有了如此違逆傳統的逆舉,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們的正統之名仍未進行更改!”
小道童牽著謝澈走到一處位于桑槐樹之下的小小神像,并從一旁的草堆里扯出幾根纖細的蔥綠色小草,小手一抹竟是直接將其點燃。
口中的話并未出口,他倒是接過了小道童遞來的三根已經點燃的小草,并按照他的方式行禮、祭拜、插香一氣呵成。
為此小道童還神色奇異的看了謝澈一眼,雖然謝澈并不知曉他在想些什么,但對方眼中那亮晶晶的瞳光卻是在說你真棒。
“……”
相顧無時,本來無風的山巔此時此刻卻是讓桑槐樹隨動搖擺起來,一片燙金描邊的桑槐葉竟是直接落在了謝澈眼部所纏的白綾之中,被恰如其實的卡在了上面。
“看來你的運氣不錯。”小道童笑吟吟的道。而后又牽著謝澈的手沿著山勢向上走去。
“因為我們這一脈已傳承數萬年,所以許多十分原始的東西都保留了下來,其中最為凸顯的便是這尊卑制度。”
小道童又道:“師尊所收弟子分為親傳與記名弟子兩類,兩類中單類里無論你年齡幾何都用拜師長短來分尊卑,先入為長,后入為晚;但是無論記名弟子入門多久,就算是入門拜師已有千年,見到自己師尊的剛收入一刻的親傳弟子也要稱呼一聲師兄。”
“如果一日將一名已拜師三年的記名弟子納入親傳弟子之列,那么五年的記名弟子也應改口稱長;但如若在此人之前已有親傳弟子,那么此人見之前的親傳弟子也是為卑。”
經他解釋,謝澈倒是很快便理解了。小道童解釋的十分清楚,謝澈理解的也很快,只是……
“這個規矩實在是聞所未聞。”最后謝澈在心中感慨道。
這一下他們也終于是開到了正殿。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