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邊人的議論聲之前站在場中的人是能聽到的,但是前幾日因為其中幾場挑戰中出了一些變故,導致中途來了位長老為保證安全與公平,為擂臺增添了一道屏蔽靈陣,倒是無法聽見了。
不過這些也只是一點限制而已,無非就是為了不讓場中的雙方受外界干擾而已,許多人都表示了理解,而且反響極好,此后還會大力推廣,爭取靈院的每個擂臺都如此布置。
這樣一來場中的任何信息都只能靠他們自己來分析了,作不得弊了。
“這傘……真是別致。”謝澈自語,他有重瞳在身,對于世上絕大多數事物都有外掛一般的視角,這使得這個世界在他眼中極似“破解版單機”,許多想要藏匿的東西他只需一眼便可看出真相,這傘也不例外。
少年手持的傘中蘊有庚金以及戊土二氣。
庚金帶煞,剛健為最。此氣正是附著于傘頭的烏黑色鐵尖上,以此攻敵可謂無往不利,絕妙無雙。
戊土又稱陽土,乃大地之土,厚栽萬物,最為厚實。此傘將戊土熔煉于傘頁之上,以此御敵可謂堅不可摧。
小小的一柄傘竟是做到了攻防一體,豈不怪哉?
只是可惜此傘祭煉未完,五行不全,不然同階真可無敵。
“可惜,可惜!”
想到此處謝澈也是忘我的連道兩句可惜,可是他偏忘了收聲,這兩句卻是讓對方完整無缺的聽了去。
“你……大膽!”
少年微愣,隨后陡然暴起。
右手緊握,庚金與戊土二氣不由分說脫離而出,直在傘頭交融、交纏;同時左手向后狠狠一扯,七道赤色血光再度浮現出身影。
對方的速度太快了,這樣的攻擊威力很大,傘頭一點,頗有破空的氣勢。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別當做驢肝肺啊!”謝澈笑容凝固,心中暗道不妙。
如是僅是把收合的傘當做槍來使倒也無懼,避其鋒芒便是。可是前來挑戰的這位少年還有另一手的手段,那七道分化開來的赤色血光。
如果說青傘被打造成了一個攻防一體的變態兵器,那么這七道赤色血光便是極端的襲殺利器。
他有預感,若是被三道以上的赤色血光給擊中,怕是會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這家伙難怪敢來挑戰我,還真有幾把刷子。”眼瞅著傘頭已刺到了近前,謝澈卻是突然笑了起來,“但如果僅是這種地步就想擊敗我,也太可笑了點。”
“喲!這不那誰嘛!今日怎么舍得來到寒舍了?難不成是家道中落無法支持您再揮霍了?”
謝澈一見到來者就忍不住的打趣道,而來人也是一個開的起玩笑的主,邊笑著邊擺手,看起來倒是有些隨和。
明明有一張清秀的面龐,只不過他卻是有些隨性,連衣服都不想穿著一件,光著膀子就直接進入了謝澈的住所,不過令得謝澈比較欣慰的是,對方還是有褲子的。
“剛一見面就耍流氓,還要不要臉啊!”
雖然謝澈擺出了一副鄙夷的神色,但還是口嫌體正直的給他帶了件衣衫出來。
“我也不想啊,只是這青天化龍訣著實太強大,施展它會在體表皮膚上生出一大片青色的龍鱗,那龍鱗又兼具堅硬與鋒利,我所有的衣衫都撐不住。”
來者正是蕭楚河,現在他正一邊上手穿著謝澈遞給他的衣衫,一邊解釋著他為何赤裸上身的原因。
“爆衣我可以理解,但是為什么偏偏給你留了雙褲子呢?”對于蕭楚河的解釋,謝澈只信了一點點,“別告訴你的褲子其實是由什么碧蘭青蠶所吐的青結絲所編織而成的,有著極大的耐磨蝕性――這樣的解釋我可不信。”
面對著有些陰陽怪氣的謝澈,蕭楚河竟是沒有生氣,反而湊上前來是微笑著道:“你還真的說對了,這條褲子還真就是由什么碧蘭青蠶所吐的青結絲編織成的,它有十分強勁的耐磨蝕性與……”
“滾啊!”
自己用來調侃他的話被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沒幾個心情會好的。
看著對方向自己伸來的手掌,頓時就想著要好好教訓教訓他,自己可是對方的“貴人”!竟然還敢這么對待自己!
于是帶著十足的情緒,想要在這方面好好“敲打”一下,暗暗用力對著對方伸來的手掌拍下。
“啪!”
這一聲聲響并未如期愿的那樣清脆,反而是過于沉悶。
本以為是一件極為輕松之事,但對方明顯是在使壞,嗯……是察覺到了自己在使壞。
透過白綾,謝澈與便與來者十分深情的對視。
“怎么肉身強大就皮癢了?”
“不是皮癢,倒是手癢了,畢竟已經過去了一月有余,還有一個半月潛淵榜可就要結束了,新生可就要再度入院,結果我們兩個的正式交手次數還只停留在‘二’這個慘不忍睹的數字,你甘心嗎?”
對于謝澈那遮擋了四分之一面目的白綾都掩飾不住的神情,蕭楚河也是頗為得意的笑了起來。
“哦?”
從蕭楚河的字里行間謝澈讀出了莫大的自信,或者可以稱其為張狂。看來他在得到了自己心儀的煉體靈訣后很是滿意呀!
此時謝澈也才注意到對方向他伸出的那只手掌上正泛著青色的光芒。
這就動用青天化龍訣了?
恕謝澈眼拙,倒是未能第一時間發現。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將青天化龍訣修煉有成,這么看來蕭楚河還真的適合它呀!
如果拋開對方那富有挑釁意味的眼神外,謝澈還挺為他高興的。
“要試試?”
“嗯試試。”
“那走吧,我剛剛比完一場,去擂臺的路很熟悉。”
“剛比完?那算了,我可不想占你的便宜。”在聽到謝澈說他剛剛經歷了一場戰斗后,蕭楚河很明顯的露出了抗拒之色。
顯然他不愿做這么一個趁人之危的小人。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便是:挑戰還是堂堂正正來的好。
“一個剛入融天境初期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想要一步登天而已,抬手就勝了的事,又沒有什么損耗,不礙事的。”
謝澈深知對方的品性,知曉如果不說的容易些對方顯然是不會答應的,于是對于上一場的戰斗稍稍的夸張了一點。
“這樣嗎?”
蕭楚河停住腳步,用著白皙的手掌輕輕的在他自己那張下巴上慢慢的摩挲著,時不時還抬眼看看謝澈,顯然還是有些顧慮。
“學了卷煉體靈訣而已,怎么變得婆婆媽媽了,難不成它其實是部教你怎么變成淑女的奇書?”
“噗!”
那張清秀的臉瞬間就漲成了豬肝色,本來還有些猶豫的蕭楚河瞬間就利落了起來,一把扯過謝澈的袖子并帶著他極速奔走,同時嘴里還不斷的大叫道:“慎!慎吶!”
“那里是我們住所的位置,距離我們最近的黃花臺在那個方向――你走反了。”
被扯住的謝澈沒有跟隨著他的方向前進,而是用力的的保持著自己的姿勢筆直的站在那里。
想要前進的蕭楚河直接愣住。
既愣手中袖口的丟失,又愣謝澈的那番話。
“咳咳!”
另一只手彎曲成拳狀虛握著,掩在嘴唇上方,輔以輕微的咳嗽聲,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稍稍掩飾掩飾自己的尷尬。
“還有一件事,”謝澈也學著他的樣子清清嗓子,果不其然換回了對方的白眼,不過他并沒有在意,“我們可以御空而行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