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劍穩穩的扎入心口并深深洞穿,在白毛黑齒通雷猿那皎潔雪白的軀體中留下一個足有成年男子拳頭大小的空洞。在那里,還剩著不足四分之一的心臟在努力的跳動。
“這怎么可能!”
白毛黑齒通雷猿低頭看著自己已經被洞穿的胸口,臉上的震驚再也掩飾不住。
轟
早已蓄勢待發的雷霆,在此刻卻是失去了能量的來源,只在頃刻間便散去大半,再也不復之前壓抑、凝重、黑暗的樣子。
見狀,大喜。
謝澈遂準備提劍上去割下這只白毛公猿猴的腦袋。但奈何竟是低估了靈獸生命力的強大。
“啊~噢!”
聲嘶力竭;歇斯底里的怒吼,宛如最后的悲歌。
白色公猿猴的眼神中滿是憤怒,本來漆黑的眼瞳此刻已是浮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膜,猶如地獄里爬上人間的惡鬼,猙獰而恐怖。
而那些只有融天境初期實力的黑齒通雷猿們,在聽到它們的“王”的悲鳴后,竟是統一的將自身的氣勢生生拔高了一級,全部融天境中期!
“它們這是在燃燒血脈!”
太叔遠致面色凝重,他曾聽族中長輩說起過,群居靈獸中,它們中的實力最強者為“王”,若是族群遭遇敵襲,而王之將死,那么其同族有大概率會燃燒自身血脈以求斬殺入侵者以血洗恥辱,為“王”報仇。
而這種燃燒血脈的結果,大多數時候的結局都是死亡!
也就是說現在的他們面對的是一群已經喪失了生存念頭的猿猴!迎接他們的也將會是絕對瘋狂的報復!
“真要死了!”暗罵一聲,太叔遠致連忙起身逃竄。
而謝澈出自近乎本能的反應,竟是接連兩個跳步迅速逃出公猿猴周身的百尺外。
咔
在其身后,有著近乎三十余丈高的石丘轟然破碎。并未如想象中的碎裂、滾落在地,反而是被一股偉力托起,憑空懸浮在空中。
隨后石塊又被一股力量給改變了形狀,個個都只有手指大小,頭部也被削得尖尖的,遙遙看去有一種錐子的美感。
沒等謝澈多想,數道被削成錐子的尖銳的石塊,齊刷刷的向著他們二人刺來。
對于課本上所描述的槍林彈雨的場景,這下謝澈倒是有些明白了。
密密麻麻射來的尖銳石塊,看似不起眼,事實只肖一粒,便能刺入你的肉體,劃傷你的內臟,切斷你的經脈,擊碎你的骨頭,甚至貫穿你的整個身體。
不容懷疑的。
適才馬俊峰那耗費了他大半氣力的一箭,威力本該是驚天徹地的,那只白猿猴也該徹底湮滅的。但事實卻是那一箭僅僅是洞穿了后者的心臟,雖給予了它以致命傷,卻沒能在瞬間將其殺死,還給了它以反擊的機會。
這一擊,可以說是公白毛黑齒通雷猿的最后一擊了,是灌注了它全部生命的最后一擊!
但誰能料到,本來該是調動天雷的黑齒通雷猿,還是已經突破血脈桎梏的白毛靈獸,在它生命的最后時刻,實施垂死掙扎的時候使用的竟是一般猿猴擁有的御土石之法?
謝澈看去,那只白毛黑齒通雷猿已是強弩之末,這一擊是它耗盡力氣使出的最強也是最后一擊了。
咻咻咻
沒等謝澈再細細去想,尖銳石塊已是射到了跟前。
得益于重瞳帶來的超強目力,謝澈才能在密密麻麻的石子中游刃有余,輕松寫意的躲過。
但它那些猴子猴孫,有一些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噗噗噗
接二連三的血液噴濺,只是片刻便將腳下的草地和環著剩下的半截石丘流淌的溪流給染了個色。
令人作嘔的腥味彌漫在林間的空氣中,遠處的幾只鳥兒似乎也因為這濃郁的血腥味而驚得飛起。
嘭
在石塊全部射完后,白毛黑齒通雷猿還已經挺立著身子,不過血液卻是漸漸的干涸,最終凝固在了它的軀體上。
雪白的毛發夾雜著暗紅的血痂,本該倒地的它卻生生的挺立,似是不甘、不屈,漆黑的雙眸都大大的睜起,眼眶周邊的血絲肉眼可見。
“真是可惜,最終還是我們贏了。”謝澈看著眼前只比他稍矮一些的白毛猿猴,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敬意。他們小隊總共七人,無一例外均是躲過了白猿的瀕死一擊。
“不對!還有一只母的去哪了?”正在打掃戰場的錢樂突然大叫。
“死去的低級猿猴也只有十一只!還有一半多不知道去哪了!”
令人不快的訊息接二連三傳來,謝澈與太叔遠致這才意識到,當這只公猿猴遭受致命傷時,那只母猿猴就已經準備要逃跑了。
在之后的爆發中,公猿猴射出的石子之所以敵我不分,全是為了攪亂戰局,給母猿猴爭取出一絲逃跑的機會!
而那些燃燒血脈的低級猿猴們,也是一種障眼法!
這么看來,他們早就落入了這群猴崽子們的圈套中了。
“可惡!”
明甲玄罕見的暴怒,順勢一腳將只剩半截的石丘給踢了個粉碎。
“算了,事已至此后悔也無用。”
只能說大哥不愧是大哥,在全員都陷入了憤怒中,他還能保持一分理智,實在是不易。
要知道,人,最容易沉醉在氣氛中。
“我們就算現在立即動身,找到那只逃去的猿猴們的可能性小之又小,畢竟我們誰也不知它們究竟跑去了哪里?去了哪個方向。”
句句在理,話也都說在了人心坎上,眾人也是很快冷靜了下來。
“可我還是不爽!”
錢樂最后還是同發牢騷一樣的冒了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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