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云層中,陡然鉆出了三道人影,他們高矮不一,但目的卻很一致,目光灼灼的盯著下方的謝澈。
其中一人還甩著手腕,而隨著他手指一伸,一柄利劍卻是毫無征兆的從他體內冒出。
“體內蘊劍!”謝澈大驚,連忙后退。
體內蘊劍最大的好處便是出其不意,而它的最大威力便是在利劍飛出體內的那一霎。
鐺!
隔著高高的天,謝澈都能聽見他們手中的刀刃因極速的下墜而被空氣擠壓出來的巨大顫音。
那聲音震撼而又冰冷,似乎是在宣示著某人的命運一般。
而另外兩人則是含著笑在離地約摸百丈高的位置止住了身形。
“你小子讓我們好找啊,看劍!”粉紅色衣衫男子正向著謝澈俯沖,還不知從何處找來了一朵淡黃色的月季,并將它佩在自身的胸口處。
謝澈絲毫不敢有所懈怠,迅速拿出拜托蕭楚河從煙波鎮集市所購買的下品長劍便橫于胸前。
“只顧頭不顧尾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喲!”紅裙女子莞爾一笑,但卻并無任何的暖意,而是帶給人以冰冷之感。
說罷,原本環在其腰際的紅鱗細蛇吐著蛇信子,張著一口滿是毒牙的嘴便飛向了謝澈身后。
這是在斷他的退路!
“果然是來找我麻煩的。”心頭一沉,此時謝澈已知他是逃不了的了,不如就在此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隨即抬腳一踩,竟是凌空飛起,若是細細聽去,空中倒有隱隱的龍吟之聲。
“且先吃我一掌!”謝澈怒吼,但手掌卻并未立馬向上拍出,而是朝著身后猛然一推。
那條紅蛇張開血色大口向著謝澈咬來,顯然這是想讓謝澈腹背受敵,可在重瞳眼里這些小手段卻是可笑至極。
一掌狠狠的拍在紅蛇的身上,可預想中的擊中感卻是遲遲未見,那蛇速度竟然奇快!在謝澈即將拍中它的瞬間便閃了出去。
這絲毫不像是一把刀該有的作態,難不成是……佯攻?
謝澈來不及多想,他頭上可是還有著一人呢!當即便是不再猶豫,提掌再度躍出。
“螳臂當車!”
尉遲榮冷笑,他手中的可是上品靈器紫藤劍,削鐵如泥鋒利無比,僅憑血肉之軀可是無法阻擋的!
哐!
下一刻尉遲榮卻是瞪大了雙眼。
謝澈不僅徒手接下了他凌空刺下的一劍,還反手握住劍刃,并向自身身前一拉,右腿也順勢向上一踢。
嘭!
謝澈的右膝直直的撞在尉遲榮的心口,只見后者的臉色瞬間便變得蒼白無血色,全身的血液都被封堵了一樣,整個身子也弓了起來。
謝澈沒多做猶豫,剛放下的右腿又再度向上踢去,也怪不得他心狠,畢竟在他身后可是還有著兩個人呢,盡早解決到一人才是良策。
噗!
尉遲榮又是一大口鮮血噴濺而出,但謝澈卻絲毫沒有松手的跡象。
嘩!
結果顯然的,胸部接連受到兩次重擊,尉遲榮已是噴濺出大片血液,直接染紅了他那騷氣滿滿的衣衫,甚至就連謝澈身上都沾上了不少。
“榮!”
半空中,紅裙女子和壯漢頓時驚駭的臉色蒼白,他們也沒想到謝澈的肉身竟強大到如此地步。
“得到明甲玄大哥的情報時我還以為是他手底下的那個跟班在吹牛,沒想到竟是真的!”
萬紅伶臉色轉換不停,此時她已然沒有了幾息前的神氣,她也深知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十分不好的事,但為時已晚。
“紅伶別猶豫,已經得罪了就不能在此時收手!不然容的傷可就白受了!”
臉色已然從白轉紅的程貴谷,轉頭回勸道,不等萬紅伶有反應便是抓過背在身后的虎頭鎏金鏜便殺了下去。
“敢動我兄弟?找死!”
虎頭鎏金鏜轉動,一頭正黃的猛虎虛影跳出,張嘴呼嘯,竟引得山岳大震,頗有真正萬獸之王的氣勢。
“你以為多一個人我就會怕?可笑!”偏頭看去,見又下一人,謝澈果斷拋棄在他手中已然沾濕半個身子的尉遲榮,轉身便迎向程貴谷。
此時程貴谷已持鏜躍下,金黃色的靈力撲顯,陣陣烈風吹的其衣衫咧咧作響。
無邊煙塵散開,在灰埃繚繞中,他那只是有些端正的五官卻在此刻顯得剛硬許多,莫如戰將降臨。
謝澈又是提劍迎了上去。
哐當!
一聲清脆的響聲迭起,原來是謝澈手中那柄下品長劍不堪重負直接崩裂了。
當當當!
當即便甩開殘留的劍柄,赤手空拳迎上,拳罡呼嘯,戰意澎湃。
竟是與其打的有來有回,絲毫不落下風。
謝澈此刻已然是打熱了血,渾身戰意更甚幾分,此時他的眼中就只剩下雙手持鏜的程貴谷。
“閃開!”
尖銳的暴喝聲十分野蠻的沖入謝澈與程貴谷的耳朵,聽得他們二人腦袋生疼,但后者卻只是愣了片刻,便徑直撤鏜后退。
謝澈沒想到程貴谷退的如此干脆,還保持著出拳的姿勢,甚至還有一拳正欲遞出。
“嘶!”
野獸的低沉而又嘶啞的聲音也傳入耳中,謝澈本能的升起一股膽怯之意,隨后不等他思索此聲來自何物,一張足以將他吞下的血盆大口突然出現在他眼前。
血腥!惡臭!
這是第一時間涌上謝澈腦海中的印象,不給謝澈更多的反應時間,滿嘴尖牙的巨口已然將謝澈給吞入口中。
“咕嚕!”
巨獸高高揚起身子,露出一截布滿血色的鱗甲的軀體,這軀體足有四人粗,目光所及之處竟不能看見它的尾巴。這正是紅伶腰間的那條血鱗細蛇。
“我說紅伶妹子,你怎么就讓小紅將這家伙給吞下了?如若這么簡單就被打出命符,那他就不能沖入前五十名了。”
程貴谷拖著一丈二尺長的虎頭鎏金鏜走來,有些擔心道。期間不斷的將目光移向已經化為巨蟒的血鱗細蛇的小腹。
“這不是一時心急嘛,沒有思慮周全,但你看他還不是沒有任何作為,說不定已經激活了在青令中的命符,被傳送到場外去了。”
紅伶被他這么一說的確有些擔心與自責,這條血鱗細蛇已經跟了她十年了,早就親如一體,自然會擔心后者的安危。
但在見到其沒有任何反應的小腹,取代擔憂的卻是驚喜與快意。
“話可不能說的這么滿,俗話說……”就在程貴谷正欲再度開口時,異變卻是陡然而至!
噗
毫無征兆的,血鱗細蛇的腹部霎時間被轟開一個巨大的血洞,淋漓的鮮血頓時如瀑布傾瀉般暴涌而出。
哐哐!
血鱗巨蟒巨口大開,但不見任何兇意,反而是露出無比的痛苦之色,不斷的擺動著它巨大的蛇軀。
嘩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