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遭罪了,得好好敲詐蕭楚河那家伙一筆,不然可對不住我受的這么一罪啊!”
山岳林麗,青木高聳,霧氣漫漫,靈氣充裕,儼然一副人間仙境,但其中傳來的暴怒聲卻是讓它掉價不少。
“什么?你說安岳疾那家伙失敗了?”
一位華服青年大手一揮,將桌面上的紙幣等一切東西盡數傾倒在地上,發出當當的響聲。
這樣粗魯的行為將他本來還算英俊的面容襯到有些難看。
在他身前還跪著另一名同樣衣著華麗的男子,但后者的身軀卻是在不明情緒的影響下變得顫抖。
“我不是讓你給安岳疾那廢物一部靈訣了嗎?怎么他未曾修煉?”
“他著實有修煉,但在最開始面對那死瞎子的時候未曾動用,想來應是很有底氣能戰而勝之。”
“我不需要他的底氣,我只想聽見他勝利的消息!”咆哮如雷,額上青筋暴起,強忍住心中的不悅,道:“后來呢?”
“最后見形勢不妙,還是慌忙使出了,但是于事無補,大局已定。”
那華服青年氣得直接猛起一腳踹向跪著的男子,后者身子不穩直接倒在了地上,但很快又再度調整重新跪在了他面前。
“廢物!飯桶!”
似乎是氣惱于男子的行為,又或者是對既定事實的無力,華服青年不甘的又怒罵了幾聲,最后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楠木椅上。
一手用力的揉揉皺在一起的眉心,語氣也終于是變得平緩,問道:“其他人呢。”
那跪著的男子也是連忙應道:“除卻安岳疾外,其余十七人全部都進入了前五十。”
“都在啊,那還不錯。”這似乎是一個好消息,華服青年也是放下了揉搓眉心的那只手掌。
“將我書房第三個書柜第二層的紅色鑲邊竹簡拿來。”
跪地男子如釋重負,急忙起身跑開,甚至連額頭上的血污都未曾擦拭。
待男子跑離房間,華服青年這才幽幽的開口:“朱紫彤,明甲玄,太叔遠致,你們三個這次一定會跪服在小爺的面前懇求我大方慈悲的,一定!”
當晚
潛淵榜最終排名已然出爐。
蕭楚河排名三十二,謝澈排名五十。
最后階段時,與謝澈一同開始挑戰的還有十四人,共七場擂臺,四勝三負,最終讓挑戰成功的謝澈排名自第四十六跌落至第五十。而安岳疾排名五十一,無緣龍血煉身。
“嘶!別碰我!”
床上,全身上下都被白布纏的嚴嚴實實的謝澈向內縮了縮,只為躲避一雙向他伸來的罪惡的小手。
“別見外啊!你的傷可不止有骨頭關節,還有多處內臟與肌肉,只靠靈力的調養可是不行的。”
蕭楚河面色不變,仍是一臉正色。
但他在眼眶內打轉的眼珠卻是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別!我怕經你手一來,我的傷勢就會加重三分,如此行徑你還是干的出來的。”謝澈嘴角一撇,道。
“哎!真是好心被當驢肝肺,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不該來辛辛苦苦的來照看你,應該由你自生自滅!”
蕭楚河不知從何處抽來一張手帕,半掩住臉龐,露出一雙凄凄的眼睛,里面淚花在閃爍。
“好了怕了你了,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謝澈最終還是屈服了,也不知這家伙從哪兒學來的這東西,一個大男人盡使出這種小女人的動作。主要是這家伙還不表現在外人面前,就只惡心謝澈一人!
偏過頭不去看他,道:“答應你的我已經完成一半了,到時候我們如何做?是一起還是分頭行動?”謝澈自是沒忘他和蕭楚河之間的約定,正好有時間,還是先商量一下較好。
“與其糾結這個,還不如你先養傷,不然到時候要你出力都不行。”
蕭楚河看了一眼已經被包裹的成人形粽子的謝澈,取笑道。
“也是。”謝澈應道,“把那株朱霞碧紅花給我吧,那是程庚送來的,據他說對于肉身之傷的療愈有奇效。”
蕭楚河搖頭,沒有聽從他的話,反而從他自己的芥子鐲中取出一粒紅紅的丹丸,只有拇指大小,卻散發出濃濃的藥香,只是聞上一口便已令人心曠神怡。
“服下它。”將丹丸強硬的塞入謝澈的口中,并再次從芥子鐲中取出一碗水,以同樣的手段強行灌入謝澈口中。
知道的說這是在服下丹藥,不知道還以為是在毒殺。
雖然謝澈明白這是對他的關心與好意,但還是有些難受,要他來說就是你開口的事,何必如此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名額與人選是定下了,時間呢?什么時候前往?”最終謝澈還是問出了這一至關重要的問題。
“就在五日后。”
“五日后!”謝澈大驚,原本已徹底癱軟的身軀陡然僵直,引得他張口大罵,哀嚎聲、喘氣聲和咒罵聲交織,竟是難得和諧。
“好了,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剛剛給你服下的是從一位五級煉藥師的手中購買的極品療傷丹藥,在外面何止萬金,現在我可是喂給你了。”
“還有之后的那碗靈水,乃是取自萬丈冰寒天雪山的靈水。位于萬丈之上的山巔,有一汪清泉,竟不被嚴寒所動,雖然我和師父還不知它為何物,但其靈性十足,也是一副治傷良藥。”
蕭楚河將手中的碗放在桌上,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謝澈的手臂,“這些足夠使你三日后痊愈了,甚至還能更進一步。不過現在你還是好好養傷吧。”
說完,便是起身開門離去。
吱呀作響的還未徹底閉合的木門,從縫隙中透過一束金色的陽光,直直照在謝澈的身旁,照的他的屋子不自覺分成了三截。
一截金光燦爛,一截昏暗無光,一截靠近光束卻只能受到一絲綿薄的光芒。
已經破碎的白綾,此刻被人縫合完畢,就連之前被灼燒出來的幾個大洞都全部補上,現在正被放在床頭。
而謝澈,瞪著一雙眼睛直直盯著木質的天花板,四張瞳孔都顯得有些渾濁,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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