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澈不知朱清薇豐富的內心戲,現在只是感到很是尷尬,他并沒有接受朱紫彤的邀請的想法。而且在他看來,如果真有這合作爭榜的規則,那么他的伙伴首選一定會是蕭楚河而非眼前的朱紫彤。
但美人相邀卻是不好拒絕,不能拂了面子,又不能真的答應。
猶豫再三也是只得回復朱紫彤一句“容我思量一陣”,隨后便拱手致歉離去。
待謝澈遠去,身影徹底的消散在二女眼中,朱清薇這才軟下身子,翹著腳沖著朱紫彤問道:“姐姐,我為何不曾記得靈院有這么一則規定?”
戴著朱紅色獠牙面具的朱紫彤伸出同樣被蓋在黑套中的小手,手指微屈,在朱清薇的腦門上輕輕的彈了彈。
“自然是沒有的。”在朱清薇小手捂著額頭,一臉幽怨的注釋下,她又道:“也是難為你了,明明是一個跳脫性子的人卻是還要裝作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子,不然可是會在他面前露餡的。”
“姐姐這是在騙他?”
“與其說是騙,不如說是試探,只不過不是我要的,而是靈院里的一些人要求我這么做的。”
“靈院里的一些人?難不成是長老?可他們不是一直都不曾參與學員間的恩怨嗎,為何今日卻要姐姐特地來試探他?”
“自然是看重他了。”朱紫彤不可置否的笑笑,隨后摘下了那張可怖的獠牙面具,露出掩蓋在其之下的驚世美顏,竟是能與彩瀟爭鋒的美貌!
......
天色已然渾濁,明月高懸,點點星辰點綴其間,為皎潔純凈的月光增添一副獨一無二的美感,仿佛萬千星光不及一輪明月之色。
謝澈自與朱家姐妹分別后,便一直在屋內翻閱他自靈院藏書閣中借來的那本《現在的青天靈院――圣戰后的歲月》。翻來覆去最終也沒有找到朱紫彤所說的合作挑戰潛淵榜排名的規則。
原本謝澈還以為是他自己漏看,結果來回翻閱了七八次也是沒能在書頁間見到關于它的只片語。
由此看來,朱紫彤所如果不是極其隱秘之法,便是其隨意杜撰的。如是前者,那自然皆大歡喜;可如果是后者,謝澈便要重新來看待這位新生大會爭得頭名的女子了。
“只是想消遣我嗎?不對,沒有這么簡單,試探?”按著眉心,可憂愁久久未散。
良久,謝澈才將厚厚的紀事書給合上,此刻它也才發覺,在他沉浸在書頁中時,時間已悄然從指尖與紙張中溜走。
“算了不想了!”雙手一推,順帶借力邊從椅子上起身,隨后腳跟一旋,人便順著床邊坐下。
經此一事他思緒已然混亂、繁雜,想要安穩的睡一覺怕是不行了。
“美色誤我啊!”
哀嘆一聲,也是頗為難受。
嗡嗡!
青令似乎又在震動,謝澈也是百無聊賴的將它拿出。
原來是有人挑戰自己,不過時間倒沒有喪心病狂的設定在半夜時分,而是明日晨曦,太陽初升之時。
哎!
既已無心睡眠,那便修煉到天明!
旋即雙手起印,靈輪與神魄同鳴,無盡靈氣自上灌注于謝澈體內。
經脈變得更加的堅韌與寬闊,這是盡力戰斗的福祉,以戰養戰,生生不息,竟不是說說而已。
肌膚之下,大筋虬結,如龍似蛟、小筋交錯,猙獰堅韌,這么看來,他的肉身似乎又有了一絲提升。
化神術――引靈篇,這一部分雖已補足,但較于化神術本身,它其實并不完整。只不過這看似只是打基礎的引靈篇卻是有著能拓展經脈、深邃氣海、提質靈力的奇效,只不過現今進展越來越緩慢,似乎已經是到了盡頭。
但也足夠了,現在謝澈能如此輕松的完成同階的挑戰,一部分源自重瞳的絕佳眼力,一眼望去,破綻盡出;而另一部分正是這引靈篇的功勞。
引靈篇在謝澈每次的修煉中,都在無聲無息的重塑著謝澈已經凝聚完成的靈輪。
如果說此前的靈輪是一塊璞玉的話,那么這引靈篇便是專門磨玉石,將其每一寸每一毫都打磨的光滑細致,頂級美玉的價值在此時顯露的完美無疑。
這引靈篇就是一卷難得的打基礎的絕妙靈訣!
但就其吞納和煉化靈氣的速度來看,它應該只是適用于感應境和靈動境的基礎靈訣,它無法為謝澈在戰斗中提供便宜。
像藏書閣中擺放售賣的沖虛聚元訣,它便是能讓修煉者修出金氣靈力,在攻殺中占有絕對大頭的優勢。
而像引靈訣這樣的修煉出無屬性靈力的靈訣,在世人眼中可是超越單一屬性的絕佳靈訣。
引氣入體,周天而行......
閉目沉神,神魄散發出微微晶瑩之光,恍若神靈之物,有股莫名神性撒在其上。
同時全身竅穴景象和氣血游走,隱約有紫氣升騰,聚于穴竅之中,制導著靈力的運轉。
星光燦爛,月華皎潔,明明是黑夜,卻顯得清晰無比。潔白的月光透過百葉窗,灑在靜坐的謝澈身上,一切都顯得那么的寧靜,仿佛這一切一直都會是這樣,永恒不變。
但顯然這一切并不能永恒,天地都在變化,所謂滄海桑田,可從不只存在于書本上。
現在能一起安靜修煉的人,或許幾年后便是再難遇見,甚至是天人永隔;今日一起歡笑的友人,也可能反目成仇、分道揚鑣;而今相依成眠、許下海誓山盟的情侶,甚至可以情分意斷,老死不相往來。
世間之事,誰人又能道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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