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
當謝澈來到指定的擂臺時,卻發現此處早已堆滿了人。
他們彼此間在不斷的交談著,說話的聲音也是絲毫沒想做掩飾的那樣,讓得謝澈聽得清清楚楚。
“你說那宮玨會不會一直就這樣直沖進前一萬名啊?我看了他兩場戰斗,那兩場中可都是游刃有余,絲毫不費力的樣子。”
“你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修為境界,宮玨他可是神魄境后期啊,那些家伙只不過是區區中期的修為怎能是他十回合之敵?”
“這么看來的確是啊。”
謝澈此時也是很開心,就這些人的話中透露出的消息來看,今日挑戰他的宮玨大抵會成為他的手下敗將。
一想到這,謝澈的腳步頓時輕快了不少。
那擂臺之上,一道削瘦人影正站在其中,如若不出意外的話,此人應該便是那宮玨了。
緩步走于近前,此人身高不過七尺六寸,一雙眼睛對比起他的臉部來說顯得有點小,一對招風耳挺立著,幾縷黑發順著垂下。
謝澈沒有過多的打量,他可沒忘記自己目前還是瞽人的偽裝,也是不敢將眼部定格,只是微微一掃,便迅速正身直視前方。
拱手而立,道:“在下謝澈,請問來者是否為今日的挑戰者宮玨?”
誰料那人竟是驕狂的很,一雙小眼很是不屑的看了謝澈一眼,“自然是我。”
隨后自其嘴中鉆出一道刻薄尖銳的聲音,“我知道你,那個走后門還墊底的家伙,如果你今日愿意跪下舔我的鞋底,那我可以考慮讓你體面的落敗。”
“嘩!”
此一出,謝澈沒多大反應,反而是擂臺外的觀眾們大叫了起來。
“此人竟如此的狂妄!”
“是啊!明明還未動手卻口出狂,竟然妄想著讓人以那么屈辱的姿態跪倒在他跟前。”
“你不是說看過這個家伙的前幾場擂臺戰嗎?他每一次都是如此?”
此前看了宮玨前幾場擂臺戰的學員此刻的臉色也是十分難看,接連搖頭矢口否認道:“我也不知,此前他明明還是很謙遜的,只是不知為何如今會這樣……”
能進入五大院的學員,他們的天賦都還是不錯的,各自心中自然也是有著獨屬于他們自己的一股傲氣在。
謙遜、低調、有禮的人總是會受到眾人的喜愛,反之,則會受到他人的厭惡。除非那張狂、自傲的人實力超群,天賦驚人。
“哼!”
面對著眾人的低聲聲討,宮玨的臉色并無太多變化,后者的眼睛一直都放在謝澈的身上,從未移開過分毫。
這種動作他根本就沒隱藏,有心之人很輕易的便能看出,蕭楚河在人群中自然是看見了。
其他人或許不解,但對于蕭楚河而卻是淺顯易懂。結合宮玨此人自低排名處一路挑戰自此,和謝澈幾月前那“走后門”一樣的經歷來看,宮玨顯然是給謝澈安上了個好吃懶做、只會依靠前人、家世的紈绔子弟的標簽。
而謝澈那中等的排名卻是與宮玨給他安裝的世家子弟頭銜出入甚大,這自然是激起了后者的不滿,而現在給了宮玨一個可以打敗謝澈的機會,他內心的惡意自然是暴露無遺。
“可惜了,謝澈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軟柿子。”
蕭楚河搖頭嘆氣道,隨后便轉身離開。兩日前才與謝澈交手過的他對于后者的實力再清楚不過了,宮玨的落敗毫無懸念。
“在我面前說大話的人可不止你一個,但他們都成了我的手下敗將。”謝澈也不惱怒,灑脫一笑。
對于謝澈的回應宮玨似乎也是早有預料一樣,神色如常,道:“那是他們本身就脆弱不堪,我可不一樣,我是天命!”
沒等此張擂臺的負責長老開口,他便迫不及待的疾馳而出,五指緊閉,化掌為劍,在陽光的照耀下手掌發出金屬一般的光澤,如同一柄兇刃,直直插向謝澈胸膛。
負責長老本來還有些話想說,但宮玨已經出手,他就沒打算再說出口了,隨后將雙目閉上,似乎此后擂臺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了一樣。
謝澈默不作聲,只是向后邁出一步,右拳向后緊縮,淡灰色的光芒再度自皮下涌上,并迅速包裹其右拳。
咔!
淡灰色的拳頭與那絕世兇刃一般的掌刀碰撞在一起,頓時傳來來猶如骨裂一般的聲音。
宮玨那本來還算看得過去的臉上頓時變得難看至極,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擠在了一塊。
“啊!”
后者大叫,并迅速收回自己的手掌,但謝澈豈能如他所愿。
他既已出手,就不可能收手。他雖不自詡為善者,但也是一報必還的人。此前宮玨那般羞辱于他,他怎能讓其好受?
謝澈快速前插,另一只手也隨身子的前行而放置在身前,食指微屈,不斷對著宮玨先伸出的那只手臂彈上。
咔咔咔!
骨裂的聲音再度傳開,宮玨的臉色也在霎時間變得慘白,那條手臂也泛起陣陣紅光。
看見他手臂骨頭盡數碎裂,謝澈這才收手,但結束之余卻沒忘再補上一腳。
此后宮玨倒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再也不起。
謝澈看著他倒于地上,冷漠至極。
他早已看出此人的真實修為不過神魄境后期,不過他還抱有一絲希望,認為此人會給予出一份完美的表現,但很顯然他讓謝澈失望了。
不堪一擊,這是此人的真實現狀。
但對比謝澈的失望,那些觀眾們卻是覺得十分的可笑。
他們本來是來準備看一顆明星升起的,結果卻是遇見了罕見的星落,但也是同時看見了另一顆蒙塵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