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澈估摸著,現在的他與黑臉大漢對上,在不動用重瞳的前提下,他能戰而勝之,甚至不需受太重的傷。
雖然說出來有點自戀的嫌疑,但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天才與普通人的差距就是這么的讓人絕望。
“這家伙是怎么進入的靈院啊!”
瞥了黑臉漢子一眼,再次感受到對方那孱弱不堪的靈力,“遠遠遜色于張宣吉,還真是弱小啊。”
就在謝澈還在嘟囔時,遠遠的傳來一聲溫柔又不失威嚴的女聲。
“鸝兒我叫你去取的冰魄針呢?”
聽到這話,謝澈只覺如沐春風,但在他眼前的黃鸝卻是臉色大變,霎時間就成了慘白,而且整個人也毫無征兆的跪倒在地。
這可著實把在他面前的謝澈給嚇了個不輕。
滿帶著疑惑的轉身,本以為會見到一位夜叉,沒想到卻是一名身著黃色衣裙的女子。
身姿曼妙,寬廣的衣袖并沒有掩飾住她豐滿的曲線,容貌姣好,衣裙飄飄,另有一種出塵之意,彷佛仙子降臨人間。在她的身上還有一些淡淡的醫藥味道,想來是一位精通醫術的大家。
謝澈大喜,行禮道:“芊兒姐。”
那黃裙女子也是莞爾一笑,露出一口干凈的貝齒,“原來是你啊,還以為又是來鬧事的。”來者正是在謝澈見到的第一個青天靈院的人,那位年輕的招生使白芊兒。
“怎么芊兒姐的追求者很多嗎,需不需要我幫你驅散一些?”
“這怎么使得!”白芊兒捂住朱唇,笑道:“不過你不是因為此來到這的吧?”
“當然不……”
就當謝澈準備說明來意時,天上卻是陡然的降下大片大片的水滴,像是河水自天穹墜落,又似湖泊倒懸于天。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謝澈的話。
“小子離我家小姐遠些!”
隨后而來的便又是一塊堅硬如鐵的拳頭,猶如隕石般疾馳而過,重重的向謝澈襲來。
如果是平常謝澈便退了,但此時卻是生不起一絲一毫退卻的想法。
他可是厭極了有人打斷他的話!
也只是后撤一步,又迅速捏掌成拳,直接對上了向他疾馳而來的鐵拳,那上面還殘留有一些水漬,但這并沒有對謝澈產生影響。
對方的聲勢唬人,但力道卻是謝澈更勝一籌!
“喝!”
一聲驚天的大喝,瞬間撩起謝澈的衣擺,一股攝人的氣勢自他體內噴涌而出,只是瞬間那襲來的鐵拳便重演之前的慘劇,再度的被謝澈一擊轟飛。
只不過此時的他并未向上次那樣掉入遠方數十里地的湖泊里,而是在高高的飛起后重重的砸在地上,給地面留下一個直徑長達二十余里深數丈的大坑。
“沒看見我與你家小姐在聊事嗎?好好在那里躺著,別擾了我的興致。”
謝澈的聲音不大,但卻是十分清楚的傳到了那黑臉大漢的耳朵里,后者都雙眼里滿是憤怒與不甘。
“好了學弟,這件事或許是他不對,但此時也已經足夠了,就別在為難他了。”白芊兒也是在此時開口勸阻。
謝澈當然是遂了她的意。
本來還他這一腳已經讓謝澈心中的憤怒少了八成,特別是在見到對方的慘狀后更是煙消云散,而且就黑臉大漢如今的實力,還配不上謝澈去記恨。
謝澈道:“既然芊兒學姐都已經發話了,那此事就此打住,但我只能保證我自己這一方。”
白芊兒點點頭,道:“我會約束他的。”隨后也是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住房,“你來找我必是有事,進屋里說吧。”
“好。”
在謝澈應允后,那跪服在地的黃鸝隨后起身先帶著謝澈離開,而白芊兒卻是留在了原地。
她秀眉微蹙,轉身向著坑底的黑臉大漢厲喝:“還不快起來!”
黑臉大漢這才艱難起身,卻是不敢抬頭直面上面的白芊兒,只是低著頭不曾語。
“將你心中的那點小心思收起來,至少對于他保持恭敬,不然以后可說不準是否還會有命在了。”
“奴婢知道了。”
在得到確切的答復后,白芊兒才轉回身子,眼眸望著已經被黃鸝帶入屋內的謝澈。
“實力精進的如此迅速,天賦斷然不會低劣,還有那雙未曾記載的眼睛,你的未來會如何呢?”
……
謝澈被帶了一處湖邊閣樓,沒錯正是剛剛那黑臉大漢落入的湖泊邊。
在樓下的花園里面等待了一會兒,閣樓的的主人才姍姍來遲。
白芊兒雙手疊放,至于腰側,身子也微微蹲下,“抱歉了學弟,讓你等待了一會,失禮之處請多包涵。”
謝澈同樣的還以禮,雙手合抱至于胸前,“芊兒學姐重了。”
在簡單的互道禮法后,兩人才相聯走向花園中的竹亭。
竹亭被各色鮮花團團圍住,紅的,白的,紫的,藍的,橙色的,空氣中彌漫著花香,微風將它們的味道雜糅在了一起,沁人心脾。
竹亭中四方空空,都有無數鮮花與綠葉探入,為其點綴。正中有石桌一張,石凳四只。
待兩人坐下,白芊兒這才捂嘴微哧道:“小鸝也真是的,竟然將你安置在外面,外人見了還以為小女子不待見學弟你呢!”
謝澈擺手道:“別責怪她了,是學弟我自己要求的。見花多喜啊,比之在里面枯坐好多了。”
白芊兒聞之,神色變得柔和了些:“是嗎?那便好。”隨之話鋒一轉,道:“學弟你今日來找我是為何事?學姐我可沒把你的秘密說出去呢!”
謝澈依舊穩坐,“我自然是相信學姐的為人,今日來是為了另一件事。”說完拿出一塊青令置于石桌上。
看清了謝澈所放為何物,白芊兒那張好看的臉上顯出大大的疑惑,顯然不明謝澈此意意欲何為。
謝澈也是明白自己的唐突,遂為她解釋了一番。
少傾白芊兒才恍然大悟,不過卻并未如謝澈所預料的那樣接受,而是將青令推回到了謝澈桌前。
“他既然選擇你,那該由你去完成這最后一步,而不是交給我。”
雖然她這話說的在理,但謝澈還是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快。
“因為他是下人的子嗣,不是你們本家的,所以你才拒絕的嗎?”
也是沒想到謝澈會有如此疑問,白芊兒也是愣了一下,隨后笑道:“你這人真是……太直接了。”
她搖頭否認,道:“我雖然可以代勞,但畢竟你是見到他最后一面的人,由你去告知老人家這個噩耗才是最好的吧?”
而后又是想起了什么,她雙腿交疊,身軀前傾,紅唇微啟:“你可知外面那個黑臉漢子為何對你很不友善?”
謝澈道:“能猜到一二。”
“嗯?”白芊兒哼出一道好聽的鼻音,卻是另有一段風情。
“我和他的初見是在海城城主府的會客大廳,當時我是在眾人都退避堂后時仍站在了堂前,是為無禮,被他理解為了沖撞、藐視,這才對我抱有敵意。”
白芊兒一雙美目依舊是放在謝澈身上,沒有半點移動,“對,但也不全對。”
謝澈猛的起身,向她拱手道:“愿聞其詳!”
這一下可把白芊兒嚇個不輕,身子都差點沒坐穩摔下去。
但為了保持淑女的風度她硬是沒發一聲,只是用睜著大大眼睛的瞪著謝澈,最后還是沒轍,告知了謝澈詳情。
原來那滿臉胡茬的黑臉大漢是白芊兒她們家中的一個最為普通的仆人,修行天賦也只是尚可,但加之其父母也一直為白家家仆,所以地位倒也不錯。
在白芊兒她幼年時有幸被選為護衛,更是在一隊護衛中爭得了跟隨她來到青天靈院的機會。
本來作為仆人在來到靈院后也是能獲取一些資源進行修煉的,但他天賦不夠,修為也沒有太大的長進,所以心態有了些許的改變。
之后事就很簡單明了了。
謝澈是一個非奴仆身份的人,又擁有前往五大院修行的資格,代表他天賦不錯,所以才讓黑臉大漢生出嫉妒之心……
“好老套的橋段。”
謝澈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他心態這樣,不應該只得罪了我一個人啊?”似乎是得到了對方話語中的一處漏洞,謝澈便說道:“不怕他為你招來禍端?”
“自然不止你一個。”
“那為何……”
“他有如今的心態自然是很抱歉,但我家不會無端的棄用這么兩代為奴為仆的人,更何況我也很無聊,為了給自己找些事干。反正我家族勢大,也不怕得罪一些人,畢竟他們有些還得仰仗我家的醫術去為他們療理一些疑難雜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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