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的眼前正有一個符合標準的“人渣”。
明明自己之前就沒見過他,他們兩人也僅僅只是在臺上過了一招罷了,卻對自己顯露了這么濃厚的殺意,諒謝澈無法理解,只得將其納入有心理疾病的范疇。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了。”謝澈在心里暗道一聲,隨后催動起自己剛修煉的般山異法。
“金剛翻天印!”
再度凝聚大佛金印,不過這一次卻沒有了上一次那么的炫彩奪目,只有一塊小小的金色佛印出現在謝澈拳頭之上。
“還想故技重施?”張宣吉冷眼看著謝澈的動作,心中很是不爽。先前他在這方面吃了虧,掉了面子,而謝澈又來這一手,且動用的靈力肉眼可見的少,大概只有上一次的一半,這分明是沒將他放在眼里!
“狂妄!我會讓你付出輕視我的代價的!”
張宣吉大吼,手中赫然出現一柄碧綠色的竹節長棍,遠遠看去,其質甚佳,想來原生竹也是個靈藥級別的好東西。
“青松棍法!”六尺長的竹節棍在他手中被舞出了花。就像這桿竹節棍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樣,快意自如,行云流水。
“他竟是將靈竹煉制成了一截棍!”人群中有人驚呼。
張宣吉手中的竹節乃是一等一的上好靈藥,可卻被他煉成了一截冰冷的靈器,著實有點暴殄天物了。
但此時的張宣已是不再理會周圍議論的眾人,他的眼中就只剩下了謝澈和他身前的金印。
棍棒飛舞間,其周遭靈氣也都活化了不少,隱隱有鳥聲傳來,再配合起風聲,頗有竹林中那靜謐幽深之感。
他的身形本來就有些消瘦,這樣倒是為他平添了一份力量之感,使得他整個人也因此顯得頗有些出塵之意,其意縱橫,更顯氣勢磅礴。
“喝呀!”
謝澈雙腿用力,整個人就像出膛的炮彈,力大而威盛。
轟
整片擂臺也因兩人的戰斗而顯得有些脆弱,在臺子的中心處出現了不少的裂紋。
其中不乏有人眼力甚高,瞬間便看出了端倪。
“被挑戰的那人肉身之力蠻橫,比這挑戰之人強了不少,而現在既是近身肉搏,還施展了靈訣,看來這番挑戰算是失敗了。”
在其旁邊的人似乎還有些不信,正欲反駁,但接下來場中響起一聲慘叫,使得他不得不將到了嘴邊的反駁的話語再度吞了下去。
只見謝澈周身金光燦燦,手中還是掌有金印,面對著張宣那如雨落般的攻勢竟是絲毫不懼,迎著棍風便擊了上去。
砰砰砰
接連幾拳轟上,本來還氣勢洶洶的張宣竟是節節敗退,甚至是連他苦心祭煉的竹制兵器也有了破碎之象。
與之相比謝澈倒顯得從容有余,側身、下蹲、格擋、出擊一氣呵成。
就連一向苛刻的觀眾們此時也是挑不出謝澈的任何毛病,可見后者的動作熟練到了何種地步。
當當當
一連三棍都被謝澈以金印格擋,此時張宣吉那張臉也不復從前那般從容,倒是極為迅速的爬上了慌亂與憤怒。
他自詡為年輕一代天驕,自小便是在故鄉里出類拔萃,本以為到了青天靈院便是潛龍入海,任憑己躍,但事與愿違。
青天靈院所匯聚的天才可有足足百萬!百萬啊!就算是萬里挑一也有百人,這無疑是給了張宣那力奪第一的宏愿以一記重擊。
“你為什么要反抗?直接認輸不好嗎?啊啊啊!”
張宣吉雙目大瞪,手中的竹棍也漸漸雜亂無章,也再無靈力匯聚,之后的每一棍也只剩下了力氣,但也是在逐漸減小。
雖然謝澈還不明眼前的這家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才導致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失常,但此刻無疑是鍛造他身法的絕佳時機。
無序混亂的攻擊,氣力不均的力量,每一個都是用來練就游龍戲云步的絕佳對象。
沒有絲毫的猶豫,謝澈當即便散去了金印,舍去了格擋,光憑身法在躲避。
“這是在表演吧!”
“應當是了,當賞!”
“哈哈哈!”
場邊有些人笑道,語中全然沒有尊重。
“夠了,適可而止!”
原本在場邊的李柯長老不知何時動的身,現在竟已到了謝澈跟前,伸出干瘦的手掌抓住了謝澈的胳膊,使得后者再無法得以寸進。
同時袖袍一振,直接將已經失了神的張宣吉掀飛出去十余丈。
“長老,這是何意?”
謝澈試圖用力掙脫李柯長老那看似無力的手掌的禁錮,但無論他怎么用力,李柯長老甚至連一根手指都還沒動過。
“真是怪力!我用盡力氣也掙脫不開,這便是至尊境的力量嗎?”
謝澈吞沒了一口唾沫,但卻毫不示弱的盯著李柯長老。雖然在外人看來他只是個瞎子,這也導致他的這番動作在他們看來是可笑之至。
但身為當事者的李柯長老卻是莫名感到一股壓力,頓時在心中掀起了驚天巨浪。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讓我感到心悸與害怕?”但李柯畢竟是一位至尊境強者,只是片刻便緩過神來。
“他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輩,不應有如此神異才對,難道他有傳世秘寶或其他驚天神物?”
不過雖然李柯長老心中密語良多,但他表面仍是平靜如水,看了一眼謝澈,又看了看在一旁捂著自己臉蛋的張宣,向后者問道:“認輸吧。”
“我……我……”此時的張宣吉已是恢復了神智,本來還打算找回場子,但見到雖蒙著眼,仍有一種莫名氣勢的謝澈,那僅存的斗爭也隨之灰飛煙滅。
“我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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