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在老夫的地盤逗留如此之久,怕不是未將老夫放在眼里!”一道雄渾而威嚴的聲音遠遠傳來。
此一出,頓時整個空間都在震顫,彷佛是其不能承受其威,就連肆意飛揚的塵沙都彷佛遇見了天敵,在聲浪過后竟緩緩沉了下來,要與澄黃的大地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謝澈不住的伸出雙手將雙眼護住。在那凌厲的風沙的割裂下,饒是彩瀟給予的白綾也是被其撕的有些損壞。雖不至于是爛的不成樣子,但微小的缺口還是有的。
不過謝澈并不確定重瞳能對這些飛沙視若無睹,畢竟眼睛有多脆弱,那藍星的醫書上可是寫的明明白白,所以他還是采取了比較穩妥方式給將其護住。
在逐漸沉寂下去的風沙中,一道如山般偉岸的碩大黑影緩緩顯現,直到完全的露出,風暴也就此停歇。
謝澈也是在此時才緩緩的睜開雙目,覆蓋在臉上的手掌也才移開。
一睜眼便看見了一個身高約三十丈,肩寬也大約有八丈,一根手指比一個成年男子都還要粗壯,后背還生滿了黑又粗的毛發,臉與人臉頗為相近,但比起后者更多了副野性,臉皮是黝黑的,嘴也是突出的。
作為受藍星的記憶占據了主導地位的謝澈,在看見并認清自己面前的風暴中的那巨碩大的黑影的身份時,也是不免的在心中破口大罵。
你一個猿猴怎么出現在這荒漠內的!你不是應該生活在叢林里嗎!什么,你說這是玄幻世界?哦,抱歉打擾了。
巨猿微微低下它那巨大的頭顱,一雙大如銅鐘的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矮小如塵粒的謝澈,語氣中滿是不屑。
“就是你在老夫的領地內蹦q了如此之久?”那巨猿竟是口吐人,不過卻以老夫自稱。
“你的領地?”謝澈身子猛然一震,一個不好的想法突然滋生,這該死的靈院這么摳門,連給學生的試煉之地都不是屬于自己的,是有主之物!
但此地怎么也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對方的實力雖然不明,但至少比謝澈高了一整個大境界,還是適當的服軟好些。
當即便拱手畢恭畢敬的開口道:“晚輩不知此地是前輩的靜修之地,誤認為是天賜機緣所在,故在此地逗留了些許時日,今才得知前輩,之后晚輩必不敢多作停留,稍加休整便會遁離此地。”
雖然這是謝澈兩段記憶里第一次見到有靈智的靈獸,雖然前輩的稱呼從他嘴中說出有些難受,但誰讓眼前的巨猿露出的塊頭夠大呢?它那胸肌、那拳頭,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主!為了自己的小命,一聲前輩還是叫的出口的。
見謝澈如此識趣,巨猿那焦黃的牙齒抬起一條縫,但隨后卻見到謝澈拱起的手不是平行著對著前方,而是稍稍抬起一點,恰好對著自己的胸口。
這世間有這么巧合的事嗎?它不信。
“你這個小輩是在裝瞎吧!不對,難道是修成了大成心眼……”
巨猿正欲呵斥,但隨后又覺得不對,遂改口道。
“前輩眼力甚高,晚輩自愧不如。”謝澈沒有反駁,但也沒應予,只是模棱兩可的答道。
巨猿沒聽出謝澈語中的含糊,只是覺得他的恭維很襯心,猿心大喜。
“沒想到你這個人族小子還挺上道的!正好,你大爺我無聊了太久,正好缺個玩具,要不就委屈一下你?”
謝澈這時躬下的身子直也不是,彎也不是,進退兩難。
重瞳只看得見巨猿體內浩瀚如山的氣血,且看其只是道一聲,漫天的風沙便歸于平靜,便知其境界不低。
而其氣血中,每一縷氣血都是赤紅無比,是精華中的精華,想來是巨猿日日夜夜凝練的結果。其境界最低也是個化天境后期。而自己一個神魄境中期的修士,人家一個巴掌下來自己就成了肉泥,完全沒有反抗的機會啊!
至于另一個……但是成為它的玩具?這是一個正常人類會接受的事嗎?就算對方是一個人也不可能接受的好吧!
見謝澈靈力忽而上,忽而下,漂浮不定,可見其內心之糾結,巨猿也終于是忍不住的仰天大笑。
“哈哈哈!你個小輩真是有趣!哈哈哈!”
其聲如雷震,有如天之大鼓,隆隆不絕,似有震天之能,宵小聞之膽寒。
而謝澈站在它身前,更是能確切的感受到它的力量,直覺耳膜都要被震碎,也是連忙運起靈力保護,這才免得落個雙耳失聰的下場。
由此可見對方的實力幾何,謝澈也不免在心中為其道上了一句真:恐怖如斯。
待到對方將自己心中的快意宣泄完畢,謝澈這才開口道。
“前輩……晚輩資質愚鈍,不知前輩究竟何意?”見巨猿似乎更多的抱著自己的意味在里面,謝澈也是稍稍松了口氣,但也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在原住民謝澈的記憶里,實力強大的往往性格都有些古怪。
“自然是玩笑話啦!哈哈哈!老夫可沒收人寵的愛好。”
巨猿顯得額外高興,碩大的身軀一蹦一跳的,整片大地都在顫抖,塵粒飛揚,沙塵漫天。謝澈在這樣的地皮上根本站不住腳,只得將自己的身軀伏在地上,以求不倒。
待它騰越完后,大地也終于是結束了震動,“照你所,那么老夫可以不計較你闖入老夫領地的事。”
“前輩大度!”
謝澈頓時大喜過望,也是連忙起身道謝。這頭巨猿雖然長的嚇人,但至少還是明事理的獸。
“不過我要你幫我干點事,然后才放你自由。”巨猿隨后話鋒陡然一轉,說道。
“辦點事?”謝澈問道。
巨猿那顆巨大的頭顱狠狠的點了點頭。
“就是一點小事,不會要了你的性命。”
謝澈略做遲疑,巨猿也很耐心的看著他,似乎它并不在意,如此給足了謝澈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