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謝澈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手臂的顫抖更加的嚴重,但幸好此時無論是他還是楊可已沒有了行動的力氣。
“咳咳!”
幾聲劇烈的咳嗽顯映出謝澈體內的糟糕情況,連續的高強度戰斗,讓他的經脈承受了太多的壓力,此刻全身筋肉疼痛無比,宛如億萬只螞蟻在噬咬。
“啊!”
嘗試著挪動腳步,但強烈的痛苦卻是讓他癱倒在地。
蕭楚河微瞇著雙目,簡單的放置靈陣后便沖入陣內。
沒有去幫助楊可從石壁內拔出,楊真選擇了以手為刀向著謝澈奔去。
但蕭楚河的速度更快,那劍罡還未散去,于是直接催動劍罡洞穿楊真的身體。凄艷的血花綻放,不甘而又絕望的眼神,那無法閉合的雙目,逐漸冷卻的軀體,以一種咆哮的姿態對著謝澈。
滴滴
暗紅色的血液滴下,慢慢流至楊可身前,在血水中映照出他那張痛苦的臉龐。
“啊!!”
楊可肆意的狂吼,但他的身體卻根本無法動彈,只能張大著嘴唇無能的叫喊。
“喂,別叫了。”
蕭楚河邁著輕松的步子緩緩走來,看著眼前一副任人宰割模樣的楊可一陣唏噓。
“你們太自大了,兩人面對我就那么放心,竟只施展了六成之力。”
嘖嘖嘖的聲音不斷傳出,那是蕭楚河繞著圈,對嵌入石壁內的楊可不斷的挖苦。
“明明只是雇傭關系,卻十分相信那羅沙,結果呢?他不敵將你們拋下跑了,而你們卻因為我而動了真火,不得不與我們兩人死戰。卻是落得這副下場,真是可笑!”
自其手中靈光乍現,一柄短刀緩緩顯出真容。
“接下來,你就好好下去陪你的兄弟吧!”
噗!
短刀徑直插入心口,鮮紅的血液不斷順著短刀流出,讓楊可半個身子都被浸染,變為血色。
唰!
又是一柄短刀出現,不過這次卻是直接抹上了脖子。
咕嚕
人頭落地!
蕭楚河也不做停留,在其身上摸索了一番,并隨后又去楊真身上如法炮制,最終才將目光看向一旁已經昏睡的謝澈身上。
“如若不是我最后的那座吸納靈陣,你可就死在這兒了,懂不懂啊?”
話雖如此,但神情卻沒有嘲弄與譏諷,將已經昏厥的謝澈扶起,輕聲道:“這下我們便真正扯平了。”
將謝澈靠在另一側的石壁上,隨后才徹底放下心來探索著這兩人的身家財寶。
“神魄陰陽芝?雖藥力強大,但對于我來說已然無用……嚯!靈仙芝!這可是好東西呀,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有這等藥材……還有!這不是水晶巖草嗎!這可是用來晉升三天之境的靈藥啊!還有這,這個也是……”
“果然,殺人奪寶乃是發家致富最快之徑,師父誠不欺我!”
蕭楚河摸尸所得甚豐,一時高興的難以自持。
但隨后轉頭看向謝澈,雖然后者此時已然昏迷,對于自己摸尸所得全無印象,但他畢竟也是出來力的,要是醒來這些一定有他的一份,要不……
“不行!”
蕭楚河猛然驚醒,用力的甩甩頭,想要將那不堪入目的可恥想法棄之于腦后。
“可真是誘人之至啊!”
蕭楚河將身子側去,背對謝澈,看了看手中的寶物們,暗自感嘆:“差點我便成了那背信棄義之人了。”
旋即打坐以平復心情,當然,修煉之前也不忘布置一道炙熱靈陣,將那株神魄陰陽芝和謝澈都置于其中。
神魄陰陽芝在高溫的煉化下,體型逐漸縮小,其內的精純靈力也在此刻化為一團碧綠液體,再由蕭楚河引導,最終被謝澈吸納。
“你距離神魄境中期只有一線之隔,本來無需幫你的,但這幫大戰軀體經脈必定受損,為了不落下隱患便只能如此了。”
“之后可不要怪我誤你修行。”
看著神魄陰陽芝所化精純藥力盡數送入謝澈體內,蕭楚河這才結束動作。
……
謝澈迷迷糊糊,想要睜開雙目,但眼皮似乎有萬鈞之重,以他之力竟無法得以開目。
此時的他全身頹然無力且疼痛萬分,周身經脈甚至有斷裂的灼燒之感。
“我這是重傷力竭了,也不知外面情況如何了,楚河兄是否已經戰勝那楊家兄弟。”
身軀上下,此時謝澈就連一根毛發都不能挪動分毫,也是可見昏沉至深,只能祈望蕭楚河能給點力了。
“靈力透支過度,經脈有些許損傷但不嚴重,靜養一段時日便可。”
是楚河的聲音!
謝澈大喜,此時的蕭楚河既然已經在查看自己的傷勢,便說明他們倆至少擺脫了那三個家伙的追殺,目前是安全的!
“神魄陰陽芝對于一般神魄境大有裨益,特別是那些正準備從靈輪境晉升神魄境的修士更是如此,但謝澈這樣一個即將邁入融天境的修為來說卻是不夠看了。”
蕭楚河的聲音繼續傳來。
說罷,一段精純且被人有意控制的綿延的靈力滲入謝澈體內,同時還有一團類似火焰的東西在體表灼燒。
謝澈就看著他將他和那株靈藥一同置于烈火之中,熾熱的火焰讓他的身體短暫的恢復知覺。
“真舒服!”
像久旱逢甘露,整個身體猶如被榨干了的海綿,貪婪的吸吮著精純靈力。
磅礴靈力源源不斷的匯入氣海、注入靈輪、合聚于神魄。氣海之內通體散發著晶瑩微光,而整個肉身也在進行著驚人的蛻變。其中最為顯著而卓越的當屬心臟!
“砰!砰!砰!”
如鼓震,如雷響,聲勢浩大,其威驚人,聲聲不絕。
從中涌出的血液當中,蘊含著絲絲的金氣,隨著血液的流動傳遍整個軀體。此刻謝澈的肉身便如他的心臟一樣,化為了大鼓,化為了響雷,在一次次的起脖中,逐漸恢復如初,并更加堅韌。血氣翻涌,如海如潮。
“這經絡跟著我簡直可惜了。”
謝澈暗自想道。他這三天兩頭便過度使用靈力,讓他的氣海一次次干枯,經脈也次次受損。而此刻它還能再度復蘇,屬實是難為它了。
“不過,這倒是讓我那些理論更加的牢靠了。”
氣海不毀,靈輪不碎,神魄不散,靈力不枯,我亦不死不滅!
“以后的重點,看來得變變了,以往的計劃需要一些更改。”
謝澈引導著自身靈力,緩緩流經四肢百骸。靈力所過之處,體內均是一陣舒爽之感。
運轉一周天后,靈力自氣海一分為二,分別注入兩尊神魄小人之中。它們都在熠熠發光,隨著心跳而不停的顫動著光輝。謝澈從它們的光輝中讀出他們的喜悅,它們在慶祝,在歡呼。
莫大的喜悅瞬間感染了謝澈,跟著兩尊神魄小人的顫動而鼓動心神。
一時間,氣海、靈輪、神魄、肉身四者驚人的合一,靈力的運轉也在此刻順暢了不少,不復之前那生澀模樣。
望著這洶涌澎湃,如海如潮般生生不絕的靈力,謝澈不禁露出驚訝,“原來靈力的運轉還能如此通暢!”
此前無論是正常修煉還是戰后的恢復、精進,靈力的運轉都困難很多,謝澈還以為這是他剛剛修煉的生澀引起的,但就目前情況而,原本的猜想是錯誤的。
“這是靈力的容器、載體與靈力的作用者產生的共振,這是它們彈奏的美妙旋律。”
認真的觀察與總結著自己體內所發生的變化,此刻一幅瑰麗的畫卷就在謝澈眼前展開。
他的經絡、竅穴、血脈、靈力、神魄等等在重瞳的凝視下無所遁形。似乎是為了讓謝澈能準確的觀看它們,竅穴散發著光輝,經絡、血脈鏈接著彼此,而靈力則為它們注入源源不斷的力量,維持著他們的閃耀。
宛如周天星辰!
謝澈如癡如醉,毫不掩飾他的興奮之情。
“總感覺我每戰斗一次,體內便生變化一次,且都向著好的地方而變化。也總讓我生出一股錯覺,我才是這個時代的主角!”
嘴角一側輕微的上揚,有些自嘲的笑笑,隨后卻又瞪大了雙目,呆滯著,就連靈力的運轉都停滯了不少。
“難道……”
這重瞳!
據彩瀟所,重瞳已有數萬年沒有再現于世間,人們都早已將其遺忘,就連記載其威勢都古籍都鮮有存世。但世界卻沒有遺忘,它仍具有滔天氣運。
“莫非是你在改造我的身體?”
謝澈輕聲喃喃道。
畢竟這重瞳在紅毛大帝的筆下,在玄幻世界里可是具有通天徹地之能!其擁有者也是被稱作至尊!
就算是在泱泱華夏的浩瀚史書中也是被古人稱為圣人之兆,是吉!
其中神異豈可三兩語就可講清!
念此,謝澈更是頭大,“莫不是我讓如此瑰寶蒙塵了?!它在我手中更是有著諸多不便,全無荒他哥的神采,無法匹配上那天生至尊的名號。”
謝澈能使用與掌控的重瞳效能十分有限,他也不知那是否是重瞳能力的全部,也不知完整的重瞳是何模樣,畢竟在玄幻世界中的重瞳,他只看過一本書有寫,且那本書中重瞳者還不是主角,那更無從說去了,無法借鑒。
“哎!十年書蟲竟有一朝會感嘆自己閱書甚少。”一時不知是該嘲笑,還是該憐憫自己。
謝澈倍感惋惜,卻又無可奈何,畢竟這是不可預料的,比如穿越,比如修煉,比如重瞳。
“看來以后的修煉之路,少了一個可以借鑒的對象了。”
……
“呼”
隨著最后一縷精純靈力被謝澈煉化,此刻盡數被謝澈吸收,身體上的傷勢也全部痊愈,靈力也趨于飽滿,較于之前,也是更上一層樓。簡而之,收獲頗豐。
感受到體內的強大,謝澈倍感滿足,那艱難的戰斗也是沒有白費力氣。
隨后便準備退出了修煉。
在心神回歸的一霎那,謝澈便感受到周遭充沛的靈力,其濃郁程度絲毫不輸于四級聚靈陣!
“這究竟是何物!”
饒是謝澈此刻也是驚訝無比,他此時被一塊大鐵塊包裹,無論是頭頂還是腳下皆是如此。四周也是堅硬的鐵塊,沒有一點縫隙,渾然天成,彷佛是一塊天然的,在其擁有一塊空間的巨大鐵塊。
正當謝澈疑惑與震驚之際,一道男聲響徹天際。
“咦?謝澈你醒了!”
謝澈此時也是認出了這道聲音,高呼道:“這是什么東西?我怎么在其內部?難不成是你在搞鬼?快放我出去!”
“害!我這不是趕時間嘛,而你在那場大戰完畢,進行短暫的昏迷之后,便一直沉溺于修煉當中。我不好打擾,但著實著急,便擅自將你收入聚靈碗當中了,不要見怪。”
一邊解釋著,一邊施印將謝澈從中放出。
嘩
一道光華閃過,一具靚麗的人影自其中緩緩浮現。
烏黑的長發簡單的束起,露出光滑的額頭,其下是一段纏繞在眼部的白綾,遮擋住了眉眼,但挺拔的鼻尖,紅潤的嘴唇與刀削般分明的臉龐卻有著掩蓋不住的帥氣。
依然是一套青色的衣衫,但這套卻是多出了些許刺繡,不再如先前那般樸素。
袖口自然也是緊口,不然廣袖的行動起來有著諸多不便。
腕戴白鐲,腰系玉佩,腳蹬云靴,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嘖!”
蕭楚河嘖嘖出聲,同時繞著謝澈看了又看。
“怎么了?”
謝澈也被他這目光盯的很不舒服,問道。
“沒什么,就是感覺你的審美不錯,有那么一點點風范,這樣倒騰一番還挺好看的……”
“怎么說的?我這么帥氣當然是套個麻袋也好看的。當然,我的審美衣品自然也是極好的!”
謝澈脖子一梗,頗為神氣的開口,怎么說也是在藍星經歷了短視頻洗禮的人,再怎么著也會刷到一些穿搭博主的,久而久之自然便會了那么一些。這點東西,不過爾爾!
“我是意思是我們在墓下,又沒在學院內,穿的那么神氣給鬼看呢!”
說罷便加快了腳步,頭也不回的徑直遠去,只留謝澈呆愣在原地,嘴角還不停的抽搐。
“對了,這是從楊可和楊真二人身上搜刮下來的,我們一人一半,這一份是你的。”
見謝澈追了上來,蕭楚河這才將一只玉鐲交予他。
“戰利品?”謝澈愣了愣神,“他們倆都解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