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把聽心草收回空間,指尖還殘留著那陣詭異的心跳聲。三下,停頓半息,再三下——和護盾能量的波動頻率一模一樣。
    “不是敵人。”她轉身對三人說,“但也不完全是自己人。”
    端木云收刀入鞘,眉頭沒松:“那玩意兒聽著就邪門,帶個傷員搞這套,誰信?”
    “可他們提到了封印異動。”慕容雪輕聲開口,“這消息只有參與前線的人才知道。”
    公孫宇蹲在地上,用樹枝劃出幾道線:“隊伍雜亂,裝備差,不像正規戰力。但他們敢往這邊走,說明確實察覺到了什么。”
    新伙伴耳朵微動:“他們在靠近。腳步慢下來了,像是在等我們回應。”
    洛璃深吸一口氣:“那就別讓他們等太久。”
    她往前走了幾步,抬手示意無攻擊意圖。對面灰袍人停下,身后五人立刻圍成半圓,有人握緊兵器,目光警惕。
    “我們是抵御黑霧護盾的隊伍。”洛璃聲音清晰,“剛才交手的那些人,你們中間那個傷員,心跳節奏和他們一致。”
    灰袍人沉默片刻,掀開左袖,露出一道青色印記:“我們也曾被控制。他是從‘蝕脈陣’里搶出來的,心脈被種過反向節律符。”
    他指向傷員:“救他的人死了三個。我們知道那東西會復制生命頻率,用來追蹤活口。”
    端木云冷笑:“所以你們現在是來拉幫手送死的?”
    “不是送死。”灰袍人抬頭,“是找能打破護盾的人。我們聽說你做到了兩次。”
    洛璃瞇眼:“你們是誰?”
    “青崖門。”他說,“不算大派,也沒靠山。但有三十名弟子愿意站出來,還有六處廢棄靈陣可以重啟。”
    公孫宇低聲:“三十人?剛才我看你們才六個。”
    “剩下的人守著據點。”灰袍人坦然,“我們出來聯絡散修,結果遇襲,折了一半。”
    慕容雪走近傷員,伸手探其腕脈。幾息后,她點頭:“經絡里有殘余壓制力,像是強行剝離時留下的撕裂傷。他現在靠藥物維持清醒。”
    “能不能治?”灰袍人問。
    “能。”她說,“但我得先清理毒素。”
    洛璃看向對方:“帶我們去你們門派。如果你們真想聯手,就得當面談。”
    灰袍人遲疑:“長老們……未必肯見外人。”
    “那就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有沒有抗敵的膽子。”洛璃轉身,“走不走?不走我們就另找地方。”
    片刻后,隊伍啟程。
    一路上,青崖門幾人時不時打量他們。有個年輕弟子小聲嘀咕:“就這幾個人?破了個護盾就被傳得神乎其神?”
    端木云扭頭瞪去,那人立刻縮脖子。
    “別理。”洛璃拉住他,“嘴長在別人身上,拳頭才攥在自己手里。”
    山路蜿蜒向上,石階老舊,兩側石燈半熄。到了山門,只見幾座低矮殿宇嵌在巖壁間,守衛不多,靈氣稀薄。
    “這就是你們的老巢?”端木云忍不住。
    “夠藏人。”灰袍人答得干脆,“不夠顯眼,才活得久。”
    進了議事廳,五位長老坐在高臺兩側。主位空著,據說掌門閉關。
    白須長老盯著洛璃:“你就是那個用火藤轟碎護盾的葉家旁支?”
    “是我。”她站得筆直。
    “戰績我聽過。”另一人接口,“可你也知道,每破一道護盾,敵人反撲就更狠。上月有個小宗門剛表態支持你們,三天后滿門被挖心而死。”
    廳內氣氛一沉。
    洛璃平靜道:“所以你們打算一直躲下去?等敵人把所有據點一個個拔掉,最后輪到你們?”
    “我們不是怕。”白須長老冷聲道,“是得為門下弟子性命負責。若要結盟,必須立血契——戰后三年內,你們所得資源五成歸我門所有,且需以心魔起誓,不得背棄。”
    公孫宇猛地站起:“你們這是做生意!還打著共抗邪惡的旗號?”
    “坐下。”洛璃按住他肩膀,“人家開門迎客,總得談條件。”
    她走到案前,取出一枚晶瑩蓮子,放在桌上:“這是我種的凝神蓮,能防邪氣入侵心神。送給貴門十枚,不要回報。”
    幾位年輕弟子眼神閃動。
    白須長老卻不動:“心意領了。但光靠幾顆種子,換不了全派冒險。”
    “那就換個算法。”洛璃看著他,“你們不出兵,只提供一處據點,讓我們休整、傳遞消-->>息。作為交換,我每月供二十枚凝神蓮,外加五株療傷用的回春草。”
    “太少。”左側長老搖頭,“至少五十蓮,十草,再加兩件機關陣盤。”
    公孫宇咬牙:“你們根本不想合作,只想撈好處!”
    “我們只是謹慎。”白須長老撫須,“畢竟,誰知道你們能撐幾天?”
    慕容雪忽然開口:“那位傷員,再不治療,明天就會徹底失聲。他的脈象正在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