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的腳尖剛要落下，手腕忽然一沉。

    她停住了。

    那枚從桃源空間取出的蓮子還在掌心發燙，像是被什么力量輕輕拉扯著。她低頭看了一眼，又抬頭望向眼前的結界裂縫——光在波動，不是閃爍，是一下一下地跳動，像心跳。

    “怎么了？”端木云察覺到她的動作，喘著氣問。

    “等等。”洛璃沒回頭，把蓮子重新塞進空間，指尖卻多了一絲滯澀感。剛才那一瞬間，她分明感覺到桃源空間震了一下，仿佛有誰在里面敲了扇門。

    公孫宇已經靠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塊黑灰色的小板子，邊角裂了道縫，是他常用的靈紋測距儀。他蹲下身，將儀器貼在結界邊緣，指針微微晃動。

    “有反應。”他說，“但很弱，像是被蓋住的東西。”

    慕容雪也走近幾步，手搭在洛璃肩上，“你還好嗎？臉色有點白。”

    “沒事。”洛璃搖頭，“就是這結界……不像門，倒像是活的。”

    她說完，伸手去碰那道裂縫。掌心剛觸到表面，一股微弱的排斥力傳來，不強，卻持續不斷，像風吹紙片，輕輕推著她往后退。

    “別用靈識探。”她低聲提醒，“會被彈回來。”

    公孫宇點頭，換了個模式，把測距儀調到低頻掃描。指針突然劇烈抖動，在某個位置停了下來。

    “這里不一樣。”他指著結界左下方的一塊區域，“能量紋路斷續，像是拼圖少了一塊。”

    洛璃湊近看，什么也沒看見。表面光滑如鏡，連個劃痕都沒有。

    她想了想，從空間里引出一絲靈氣，凝在指尖，順著公孫宇說的位置慢慢劃過。那地方原本空無一物，可隨著她的動作，一道極淡的金線浮現出來，彎彎曲曲，勾勒出半個圖案。

    “這是……”慕容雪睜大眼。

    “陣法。”公孫宇立刻掏出炭筆，在隨身的小本子上描摹起來，“而且是雙龍繞月紋，古老得很。”

    “雙龍？”端木云撓頭，“哪來的龍？我只看到一堆歪線。”

    “你當然看不到。”公孫宇翻了個白眼，“這不是肉眼能見的東西，得靠靈流折射才能顯形。”

    “所以它一直在這兒？”慕容雪輕聲問，“只是我們看不見？”

    “對。”洛璃盯著那半幅圖案，“它不是鎖，是鑰匙孔。”

    “啥？”端木云瞪眼。

    “我們打碎守護者的時候，它們體內的符文都進了結界。”洛璃慢慢說，“現在這上面的圖案缺了一截，而我記得……最后一個守護者胸口，也有類似的紋路，只是斷開了。”

    她從袖中取出玉葉殘片，對著那金線比了比。

    “你看，這條龍尾末端有個缺口，形狀和玉葉上的裂痕幾乎一樣。”

    公孫宇停下筆，抬頭看她：“你是說，這些守護者本身就是開啟結界的組件？”

    “差不多。”洛璃點頭，“我們不是闖關成功，是拆了人家的啟動裝置。現在得想辦法把它拼回去。”

    “那豈不是白打了？”端木云一臉苦相。

    “不白打。”公孫宇笑了，“至少我們知道怎么進去了——不是靠砸，是靠補。”

    慕容雪皺眉：“可要是隨便亂碰，會不會觸發什么防御機制？”

    “會。”洛璃干脆地說，“所以不能急。”

    她說著，又把手貼回結界。這一次，她沒用靈力，只是靜靜感受那股微弱的脈動。一下，兩下，節奏穩定，像是某種回應。

    桃源空間里的那股震動又來了。

    這次更清晰。

   &nb-->>sp;她猛地收回手，轉身走到一旁的碎石堆里翻找。剛才戰斗結束后她撿起的那塊刻著符號的石頭還在，只是之前沒細看。她撿起來，吹掉灰塵，果然，上面的紋路和結界上的龍尾缺口完全吻合。

    “找到了。”她舉起來，“這是拼圖的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