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把那塊金屬牌從空間里取出來,放在掌心。牌子冷得像冰,邊緣有點鈍,摸上去硌手。她沒急著細看,而是先用寒霜刃的刀尖輕輕碰了下表面。
    一道微弱的黑光閃了一下,又滅了。
    “有封印。”她說,“直接讀會觸發反噬。”
    端木云湊過來,伸頭看了一眼:“這么個小破牌子,還能耍花招?”
    公孫宇已經蹲下身,從懷里掏出一根細銅絲,纏在指尖。他沒說話,小心翼翼把銅絲搭上牌子一角,另一頭連到自己畫了一半的符陣上。符紙微微發燙,冒出一縷灰煙。
    “別碰它。”他說,“這上面刻的是活紋,不是死記號。有人在用靈力遠程監控。”
    慕容雪站在旁邊,一直盯著老者的尸體。她剛才檢查完脖頸的疤痕,手指還停留在那圈印記上。現在她慢慢收回手,眉頭沒松開。
    “這傷是長期壓出來的。”她說,“而且壓制他的東西,還在運轉。”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
    洛璃低頭看著手中的牌子,忽然笑了下:“所以這個人死了,上面的人還不知道?”
    “可能知道了。”公孫宇低聲說,“但更可能是——他們不在乎。”
    端木云站直身子,握緊短戟:“你是說,這種人對他們來說,跟耗材一樣?用完就扔?”
    “差不多。”公孫宇把銅絲收回來,吹掉符紙上的灰,“幽冥殿如果真存在,那它的結構不會是普通門派那樣一級管一級。更像是……一張網,斷一兩個節點,根本不影響整體。”
    洛璃把牌子翻了個面,對著光看了看。那個蛇纏骨頭的符號在昏暗的空間里泛著暗芒。她想了想,把牌子夾在寒霜刃和左手掌之間,閉上眼。
    桃源空間瞬間開啟。
    銀光從她眉心滲出,繞著手臂轉了一圈,落進空間深處。幾秒后,一股溫和的吸力傳來,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拉那股殘存的邪氣。她感覺到掌心一熱,再睜眼時,牌子表面的黑光徹底消失了。
    “好了。”她把牌子遞給公孫宇,“現在能看了。”
    公孫宇接過,放在符陣中央。他用銅絲重新勾連線路,指尖輕點符眼,低聲念了幾句口訣。符紙亮起淡藍的光,映出牌子上的紋路投影。
    “這不是通用信物。”他盯著圖案變化,“這是權限令。持有者可以進入特定區域,調用低階傀儡,但不能接觸核心指令。”
    “也就是說。”慕容雪接話,“他只是個執行者,連知情權都沒有。”
    “對。”公孫宇點頭,“但他接到的任務是真的。這個儀式要是成了,地脈會被永久扭曲,靈氣倒流,整個大陸的修煉體系都會崩。”
    端木云皺眉:“那幕后的人圖什么?天下大亂對他們有好處?”
    “不一定是要亂。”洛璃靠在斷裂的石柱邊,聲音平靜,“也可能是……換規則。”
    三人看向她。
    她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我們現在用的功法、靈根判定、境界劃分,都是多少代傳下來的。但如果有人想推翻這些,建立新的秩序呢?那就得先把舊的砸爛。”
    “你是說……”端木云瞪大眼,“有人想重寫修煉法則?”
    “不然費這么大勁搞這種邪陣?”她笑了笑,“你以為誰都像我一樣,靠做飯就能升級?”
    端木云咧嘴:“你還真拿自己當回事。”
    “我可是正經靠手藝吃飯的。”她拍拍空間,“再說,我做的菜能讓公孫宇靈脈差點燒穿,說明潛力不小。”
    公孫宇咳嗽兩聲:“那餅太辣,下次少放點火靈椒。”
    “那是特制破障餅!”她瞪他一眼,“沒有那一口沖勁,我也看不到能量節點。”
    慕容雪輕聲問:“可我們現在拿到的線索,只有這塊牌子。接下來怎么辦?上報學院?還是找葉家?”
  &nbs-->>p; “不能報。”洛璃搖頭,“消息一旦走官方渠道,三天內全大陸都知道了。到時候打草驚蛇,真正藏在暗處的人只會躲得更深。”
    “那你打算瞞著?”端木云問。
    “不是瞞。”她說,“是搶時間。桃源空間里一天等于外界三天,我能趁這段時間研究這塊牌子,說不定能找到關聯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