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手腕一縮，指尖的甘露果汁還沒滴出去，那道漆黑的手影已經抓到了她面前。她猛地側身，手背擦著那股陰寒掠過，像是被冰水潑了一層。

    她沒喊，也沒慌。

    落地后立刻往后退了半步，右手甩了甩，掌心滲出一縷金光，是桃源空間自動護主的反應。她順勢把剩下的甘露果汁抹在手腕上，涼意順著經脈散開，剛才那陣刺骨的冷慢慢退了。

    “有東西從石臺底下沖出來了！”端木云的聲音從右側傳來，刀已經拔了一半。

    “不是攻擊。”洛璃盯著石臺底部的裂縫，“它只是……伸了一下。”

    公孫宇蹲在地上，玉筆點著地面畫了個圈，“黑氣退回去了，但符文環的轉速變了，比剛才慢了三成。”

    慕容雪睜眼，“靈力波動也穩了些，像……像是喘了口氣。”

    洛璃低頭看自己指尖，剛才那一碰，她感覺到了一點回震。不是敵意，更像是一種急切的傳遞。

    “它不想我們停。”她說，“它也在等什么。”

    “那你還要繼續？”端木云皺眉，“剛才差點被抓走。”

    “所以我現在不碰了。”洛璃盤腿坐下，從空間里取出一張玉簡，上面刻著幾道扭曲的紋路——是上次做凝神羹時換來的《萬象聽息訣》附帶的殘頁。

    她把玉簡放在膝蓋上，閉眼，意識沉進去。

    三遍靜心訣走完，識海里的震蕩平了。外面破界陣的嗡鳴還在持續，但她已經能分出神來。

    “公孫宇，還能撐多久？”

    “最多三十分鐘。”他抬頭，“他們充能速度翻倍了。”

    “夠了。”洛璃睜眼，“我們不用等到他們進來。”

    她抬手，指尖凝聚一絲靈力，不是直接碰符文環，而是輕輕在空中劃動，模仿剛才符文旋轉的節奏。一圈，兩圈，第三圈時，她的頻率和符文同步了。

    藍光微微一顫，溫度似乎高了點。

    “有用！”公孫宇眼睛亮了。

    “這不是密碼。”洛璃低聲說，“是對話。你得用同樣的方式回答它。”

    “那怎么答？”端木云撓頭。

    “共振。”她說，“就像唱歌，音調對上了，它就聽得懂。”

    她又試了一次，這次加了點空間之力，是從桃源空間里帶出來的那種溫潤的波動。符文環轉得更慢了，中央主符的裂痕微微張開，卻沒有再伸出黑影。

    “它在等更多信號。”慕容雪輕聲說。

    “那就給。”洛璃回頭，“端木云，用刀氣在空中劃一道淺痕，位置在我左邊七步，高度齊肩。”

    “劃完就收？”

    “不，留著。”

    端木云照做，刀鋒一挑，空氣中出現一道細小的空間裂口，像玻璃上的劃痕，一閃即逝，但確實存在。

    “公孫宇，你在那道裂口下方布個微型聚靈陣，別太大，只要能穩住周圍靈流就行。”

    “明白。”

    玉筆快速點地，三筆成形，一個小巧的六角陣浮現，泛著微弱白光。

    “慕容雪，你用靈力潤一下這個系統，別讓它崩。”

    慕容雪雙手輕抬，一層柔和的光罩落下來，覆蓋在陣法和刀痕之間。

    最后，洛璃從空間里取出一根剛成熟的星絡藤。這藤通體銀白，像凝固的星光。她小心抽出一絲藤脈，只有發絲粗細，輕輕搭在符文環的縫隙上。

    四個人的力量同時啟動。

    她的靈力繼續模仿符文頻率，端木云的刀痕成了空間支點，公孫宇的陣法穩定了能量流向，慕容雪的靈力像水一樣緩緩滲透，防止系統過載。

    星絡藤微微顫動。

    符文環突然停了。

    所有藍光收斂，中央主符裂開一道口子，一道金色光幕從石臺上方升起，七個古字緩緩浮現：

    非力可入，唯心同頻。

    “不是靠實力進來的。”洛璃看著那行字，“是要‘同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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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端木云湊過來，“心跳要跟我一樣快？”

    “是共鳴。”公孫宇盯著光幕，“就像剛才那樣，我們的力量頻率一致，才觸發了信息。”

    “所以資格不是打得多狠。”慕容雪若有所思，“而是能不能跟這里的東西‘說上話’。”

    洛璃點頭，“它不要強者，要的是能聽懂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