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忽然想到什么：“您剛才說，您是為了找一個人才走到現在的。”
    青崖子腳步頓了一下。
    “她也懂這種走法？”洛璃繼續問，“而且走得比您更遠？”
    他沒回頭：“她是第一個告訴我，空間會累的人。她說，每次強行撕裂它，它都會疼。所以我們改用‘借’的方式，輕輕拿一點力氣，讓它順手捎我們一程。”
    端木云撓頭：“所以您這不是修煉，是交朋友？”
    “比朋友還難。”青崖子聲音低了些，“朋友能說話，空間不能。你只能用心去猜它想不想帶你。”
    一陣風吹過，帶來遠處山谷的回音。
    洛璃看著自己的手。她想起之前訓練時，總想著怎么讓屏障更強、更快、更厚。可現在她明白了，真正厲害的不是力量大小，而是能不能和空間一起呼吸。
    “我有個空間。”她突然說，“在里面種東西、做菜、換功法。我一直覺得是我在控制它。”
    青崖子側頭看她。
    “但現在我覺得……”她笑了笑，“可能是它一直在配合我。”
    青崖子沉默幾秒，忽然笑了：“難怪你能感應到我。你的空間不冷，也不硬，像個灶臺邊的小屋子，暖乎乎的。”
    “那當然。”端木云插嘴，“我們天天吃她做的飯，連傷都好得快。”
    慕容雪點頭：“有一次我發燒，喝了她煮的一碗姜絲靈米粥，半夜出汗醒來，經脈里的淤堵全化了。”
    公孫宇認真道：“我修陣法卡殼三天，吃了她炒的一盤青椒火鱗菇，靈感直接炸開。”
    青崖子看著洛璃：“你做的飯，是不是都帶著空間的氣息？”
    洛璃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所以那些功法……是因為我的食物讓別人感受到了空間的‘呼吸’，才被美食殿堂獎勵的？”
    “很可能。”青崖子點頭，“你不是在喂人，是在幫他們和某種存在建立聯系。”
    端木云聽得一臉崇拜：“所以你不是廚師，你是媒婆？”
    “滾。”洛璃伸手掐他胳膊。
    “哎喲！”端木云跳開，“正經的，我說錯了嗎？你牽線搭橋，讓人和空間談戀愛！”
    眾人笑出聲。
    青崖子也忍不住搖頭：“你們這支隊伍有意思。一個用飯教人悟道，一個靠摔學會走路，一個拿醫術感知大地心跳，還有一個能把陣法寫出花來。”
    他看向遠方：“這樣的組合，說不定真能走到她消失的地方。”
    洛璃問：“您還要繼續找她嗎？”
    “當然。”他說，“但她不會等我。所以我得不停走，說不定哪天，她在某個空間褶皺里回頭看一眼，發現我也踩進來了。”
    說完，他邁出一步。
    這一回，他的身影沒有瞬間消失，而是像水波一樣，一層層蕩開，緩緩向前移動。
    “跟上來。”他的聲音隨風傳來，“這次不用追影子了。”
    四人互相看了看。
    洛璃深吸一口氣：“走。”
    他們同時抬腳。
    這一次，他們的影子沒有滯后，也沒有提前，而是與身體同步輕輕一震，仿佛整片大地在同一時刻呼出一口氣。
    他們的身形開始變得透明，像融入了空氣中的光線。
    就在即將完全踏出那一刻，洛璃忽然察覺到桃源空間內的閣樓輕輕晃了一下。
    閣樓第二層，原本緊閉的門縫里，透出一絲從未見過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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