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端木云拄著刀喘氣，右臂因剛才強行扭轉發力，已經脫臼，肩膀歪斜，疼得他直咧嘴。

    “沒。”洛璃站在原地，臉色發白，指尖還在顫抖。她能感覺到，空間本源受損帶來的虛弱感正一點點蔓延上來。但這不是休息的時候。

    她盯著跪地的靈獸，眼神銳利。這家伙明明被打到動彈不得，氣息卻仍有節奏，像是……在等什么。

    公孫宇癱坐在陣眼旁，機關羅盤裂了一道縫，指針亂轉。他抹了把汗，聲音沙啞：“陣法快撐不住了，最多再維持十息。”

    慕容雪靠在一棵樹邊，肩傷包扎了一半，藥粉灑了滿手。她抬頭看向洛璃：“它還沒放棄戰斗的意思。”

    話音剛落，靈獸忽然抬起頭。

    那一雙原本渾濁的眼睛，竟重新聚焦，死死盯住洛璃。嘴角裂開，露出森白牙齒，像是在笑。

    洛璃心頭一跳。

    “小心！”端木云猛地喊出聲。

    靈獸脖頸處，那道被光錐貫穿的傷口竟開始緩慢蠕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生長。灰綠色的霧氣再次從毛孔溢出，比之前更濃、更沉。

    “它在修復？”公孫宇瞪大眼，“這都不死？”

    “不是修復。”洛璃聲音冷了下來，“是反撲前兆。”

    她立刻傳音：“所有人，守住位置，別讓它靠近任何一人。雪，準備最后一道凝神咒；云，就算手廢了也給我站住；公孫，哪怕陣法炸了，你也得把最后一絲能量引出去。”

    三人齊聲應下。

    洛璃抬起手，掌心再次凝聚靈力。桃源空間內的靈植輕輕搖曳，回應她的召喚。她知道接下來會更難，但她不怕。

    她從現代一路拼到玄靈大陸，被人嘲笑資質平庸，被家族踩在腳下，可她一步步走到了今天。靠的不是天賦，是敢拼的命。

    “再來一次。”她說，“把它徹底打趴下。”

    端木云咧嘴笑了，左手握緊刀柄，右臂垂著不動：“你說打，我就砍。”

    慕容雪指尖重新結印，藥粉在掌心化為微光：“我還能撐。”

    公孫宇咳了一聲，抹掉嘴角血跡，手指再度按向機關核心：“我這破陣，還能響一次。”

    四人站定，圍成半圓，死死盯著那頭緩緩抬頭的巨獸。

    靈獸喉嚨里發出低沉的震動，像是某種古老的音節。它的前爪慢慢抬起，指甲插入泥土，用力一撐。

    龐大的身軀，竟又往上提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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