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意思是咱啥也不干？”他撇嘴。
    “當然要干。”她嘴角微揚，“但我們得干得聰明點。比如——誰最想讓人知道這個消息？誰又能精準掐著時間放風聲？答案找到了，真相也就露頭了。”
    公孫宇吹了聲口哨：“你還真是把人心當陣圖來解啊。”
    “沒辦法。”她聳聳肩，“我這人做飯講究火候，做事也一樣。火太大，飯糊；火太小，飯生。現在這消息燒得太旺，反倒可疑。”
    慕容雪輕笑：“聽你這么一說，我都想給你寫本《洛氏處世心法》了。”
    “別，”端木云擺手，“我要是讀那書，第一句就得是‘如何優雅地拒絕隊友的餿主意’。”
    “那你現在已經超綱了。”洛璃笑著推他一把，“行了，別貧。公孫，繼續盯信號變化；雪姐，把靈塵樣本分一份存進藥瓶，回頭我拿回空間試試能不能催發出更多信息；小端端——”
    “又叫我小端端！”他抗議。
    “——負責警戒，順便把你那桿槍擦干凈，剛才沾的狼血都快發霉了。”
    “得令，掌柜的。”他敬了個滑稽禮，轉身走向外圍。
    太陽漸漸西斜，林間光影拉長。四人各司其職，節奏井然。曾經那個只會躲在廚房里炒菜的小姑娘，如今已成了團隊里最穩的軸心；而當初莽撞沖動的少年，也開始學會在行動前多問一句“為什么”。
    ***
    夜色漸濃時，公孫宇突然低呼一聲。
    “信號變了！”
    三人迅速圍攏。只見陣盤上的藍線劇烈跳動，原本指向東北的光痕竟開始分叉，延伸出三條不同路徑。
    “這是……群發？”端木云瞪眼，“誰這么大方，給全大陸直播尋寶路線？”
    “不是群發。”公孫宇眉頭緊鎖，“是有人在干擾信號源，故意制造假路徑。”
    “目的呢？”慕容雪問。
    “誤導。”洛璃盯著那三條線，緩緩道，“讓人以為機會均等，實則把所有人引向不同死胡同。真正的入口，可能根本不在這些方向上。”
    “高明啊。”公孫宇嘖舌，“這手筆，不像普通勢力能玩出來的。”
    “越是復雜，越要簡單應對。”洛璃站起身，拍了拍衣擺，“我們不追信號，我們追反常。”
    “怎么個反常法？”端木云問。
    “你們記得我那株金紋異苗嗎？它對原始信號有共鳴。只要我還感知得到它的反應，就能鎖定真實源頭。”
    她閉眼，再度連接空間。桃源內，那株幼苗葉片微微顫動，脈絡中流轉著與最初靈訊完全一致的頻率。
    “找到了。”她睜開眼，“方向——正北偏西十五度，離這里不遠。”
    “那就出發？”端木云摩拳擦掌。
    “明天一早。”她看了眼天色，“今晚好好睡一覺。探險不怕慢，怕的是腦子比腳步先累垮。”
    “說得對。”慕容雪收起藥瓶，“而且我剛配好安神飲，不喝完不準睡覺。”
    “喲，家長式管理上線了。”端木云嘟囔著接過杯子。
    洛璃望著三人忙碌的身影，唇角微揚。風雨總會來，但她不再是一個人扛著鍋鏟對抗整個世界了。
    她抬頭看向北方天際，一顆孤星正悄然升起。
    那株金紋異苗，在她意識深處輕輕晃了一下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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