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輕顫，不再是攻擊性的震蕩，而是一種回應式的共鳴。她眼前一閃，識海里浮現出一段畫面：一片荒原之上，一座孤峰拔地而起，山頂站著個穿灰袍的人，背對著她，手中揮刀斬向虛空，刀落處裂開一道口子，里面隱約可見桃源空間的閣樓飛檐。
    “這是……未來？”她心頭一跳。
    畫面瞬間消失。
    再看短刃，表面浮現出一行小字：鋒啟虛門，斬隙為橋。
    “好家伙，這不是武器，是開地圖的工具。”端木云瞪大眼，“我還以為只是把快點的菜刀。”
    “你的菜刀還能切空間裂縫？”洛璃翻白眼，“下次切菜記得先拜三拜。”
    公孫宇這時已把星羅盤托在掌心，閉目感應。片刻后，他睜開眼，語氣罕見地激動：“它在教我布陣，不是普通的聚靈陣，是能把空間折疊三層的微型域場！只要能量夠，我能把它變成移動傳送點！”
    “那你以后就是快遞站長了。”端木云咧嘴，“隨叫隨到，包郵上門。”
    慕容雪沒說話，只是將玉環貼在手腕內側，閉眼良久。她忽然睫毛一顫，嘴唇泛白，整個人晃了晃。
    “雪姐？”端木云趕緊扶住她。
    她搖頭，聲音很輕：“里面有東西……不是力量，是記憶。很多很多人的呼吸聲，心跳聲，還有哭聲……像一座墳，埋著沒死透的命。”
    洛璃神色一凜：“封印類靈器？”
    “可能是救贖。”慕容雪睜開眼，目光堅定，“它在等一個人，能把這些殘魂重新接回人間。”
    四人沉默。
    洛璃低頭看著手中的功法書，那些符文仍在緩慢流轉，像在等待下一步指令。她忽然想起什么，從空間里取出一塊蜜漬梅子，放在書頁上。
    甜香彌漫開來。
    符文猛地一亮，整本書騰空而起，懸在半空旋轉三圈，嘩啦一聲翻開最后一頁。那里原本空白，此刻浮現出一幅完整圖譜：九座浮島環繞中央桃源閣樓，每座島上都有不同建筑，有的是藥田，有的是煉丹房，最遠的一座竟是一座巨大的擂臺，上面刻著“萬界爭鋒”四個大字。
    “這是……空間升級路線？”公孫宇湊近看，“原來我們才開發了不到三分之一。”
    洛璃盯著那擂臺，心里咯噔一下。
    有人早就給她畫好了成長路徑，甚至連她未來的對手都標好了位置。
    她合上書，輕輕吹了口氣，把梅子收進袖袋。
    “吃完了。”她說，“下次想解鎖新地圖，估計得做頓滿漢全席才行。”
    “那你可得悠著點。”端木云拍拍肚子，“我還沒吃完上一頓的雞腿呢。”
    沒人笑。
    香氣還在飄，淡淡的，卻始終不散。
    洛璃慢慢站起身，把功法書抱在懷里，另一只手覆在空間入口處。她的指尖微微發顫，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她剛剛發現——
    那香味，根本不是從外面來的。
    是從《虛空衍道經》的紙縫里，一點點滲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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