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的手指還貼在桃源令上，那道龍形紋路像活了一樣，在玉牌背面緩緩游走。她沒動，也沒說話，只是將玉牌翻了個面，輕輕遞到端木云眼前。

“你看這個。”

端木云湊近一瞧，眉毛差點飛進發際線：“這玩意兒啥時候長花樣的？前兩天不還是塊白板嗎？”

“就在剛才。”洛璃收回手，指尖在玉牌邊緣輕輕摩挲，“它自己顯出來的。和那本無字古卷上的字，是同一種氣息。”

公孫宇蹲下身，從懷里掏出一塊磨得發亮的銅鏡，把桃源令放上去，靈力一催。鏡面泛起漣漪，映出的紋路竟與玉牌如出一轍，連彎曲弧度都分毫不差。

“不是巧合。”他聲音低了些，“這是標記，也是回應。你在聽它，它也在認你。”

慕容雪站在一旁，指尖搭在脈門上，一邊感知著體內靈流運轉，一邊輕聲道：“如果空間真的有了意識……那它為什么要現在才顯現？偏偏是在幽冥殿盯上我們之后？”

這話一出，四人之間安靜了幾息。

風從裂谷口斜吹進來，帶著冰碴子的味道。洛璃忽然笑了下，笑得有點野。

“你們說，會不會是它等這一天，等了很久？”

端木云撓了撓耳朵：“你是說，這地方自個兒挑主人？那它咋不選個練武奇才，非挑個做飯的？”

“做飯怎么了？”洛璃一瞪眼，“它要的是能喂飽它的人。我種得出千年難見的靈植，做得出引動天地共鳴的菜——它要是不選我，才是瞎了眼。”

公孫宇噗嗤一聲：“你還真當它是挑女婿呢？”

“差不多。”她揚了揚眉，“不過現在不是討論誰嫁誰的時候。問題是，幽冥殿已經盯上了我們，而且目標明確——他們要的不只是小世界鑰匙，是整個空間的掌控權。”

端木云收起嬉笑，臉色沉下來：“那還等啥？直接殺出去，先下手為強！”

“你打得過神識掃描？”公孫宇反問，“人家能在十里外用秘法窺探我們的行動節奏，說不定我們現在說話，都被錄著呢。”

“那就別說了。”洛璃干脆道，“換個方式聊。”

她掌心一翻，靈幻美食桃源空間開啟，一股溫潤靈流涌出。下一瞬，三枚晶瑩剔透的小碟子憑空浮現，每只碟中盛著一勺泛著微光的湯汁。

“這是‘靜語羹’。”她解釋，“喝一口，聲帶不發聲也能傳念交流。空間特供，限量版。”

三人愣住。

端木云盯著那碗湯：“就這？喝了能變啞巴還是變讀心高手？”

“變聰明。”洛璃把碟子一人遞一個，“至少能讓你想清楚再說蠢話。”

湯入口即化，沒有味道，卻有一股暖流直沖識海。剎那間，四人腦海中響起彼此的聲音，清晰得像貼耳低語。

端木云：哇哦，真能聽見！你們仨腦子里都在罵我是不是？

公孫宇：不止是罵，我已經把你埋進北境凍土了。

慕容雪：別鬧了，說正事。幽冥殿既然有遠程偵測手段，說明背后有高階陣法師或古老傳承支持。貿然出擊等于送情報。

洛璃：所以我不打算讓他們追著我們跑。我要反過來，讓他們以為我們快要集齊三塊結晶，準備開啟小世界。

端木云：可第三塊根本不在咱們手里啊？

洛璃：誰說需要真的拿到？只要讓他們“感-->>覺”到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