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震徹山谷，黑袍碎裂如紙片紛飛。首領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砸進地面，濺起一片塵土。他掙扎著想撐起身子，可四肢顫抖，頸環光芒徹底熄滅，再也無法凝聚靈力。

戰斗戛然而止。

洛璃輕輕落地，鍋鏟點地，青裙下擺沾了灰也沒在意。她望著那具癱倒的身影，沒有靠近，也沒有放松警惕，反而緩緩環視四周。

端木云靠在一塊斷裂的石柱邊，喘著粗氣，手臂上一道劃傷還在滲血。他抬手抹了把臉，咧嘴笑了，沖洛璃比了個勝利手勢。

公孫宇正蹲在地上，手里捏著一枚變形的鎖靈釘，眉頭微皺，似乎在琢磨為什么最后一擊的觸發時間比預設慢了半息。

慕容雪收針入匣，默默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端木云。見他傻笑不接，干脆直接掰開他手指塞進去。

“下次別沖那么猛。”她說。

“沒事，我皮厚。”端木云晃了晃瓶子，“再說，你不是在這兒嘛。”

洛璃忽然開口：“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們太依賴那個頸環了？”

三人同時看向她。

“我不是說控制。”她補充道，“是他們的戰斗節奏、反應模式，甚至受傷后的應激反應，全都像是被人提前寫好的程序。稍微干擾一下信號，整個系統就卡殼。”

公孫宇放下機關殘片，若有所思：“你是說……他們不是自愿來的？”

“我不知道。”洛璃搖頭，“但我知道一點——這種打法，不可能是個體行為。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而且……很著急。”

端木云撓了撓頭：“所以咱們打贏的不是一支隊伍，而是一串代碼？”

“差不多。”洛璃輕聲道，“而且這串代碼，漏洞越來越多。”

慕容雪望向遠處林影：“他們沒撤退，也沒增援。明明可以逃，卻選擇硬拼到底。”

“說明命令不可違抗。”公孫宇接口，“或者……逃回去的代價更大。”

風拂過戰場，吹散最后一縷硝煙。四人靜立原地，誰都沒有移動。

洛璃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鍋攆，忽然笑了：“看來接下來的菜單，得加點硬菜了。”

她話音未落，腳下泥土微微震動。

公孫宇猛地抬頭：“等等——我埋的‘回音哨’被動觸發了。”

眾人神色一緊。

那是一種最基礎的預警機關，只有在三十丈內有大規模靈力移動時才會響起。而現在，它正在發出極其微弱的嗡鳴。

不是追兵。

更像是……某種東西正在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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