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底部的悶響還在掌心震顫,洛璃猛地抽手后退半步,指尖帶起一縷幽藍光絲,像斷了線的琴弦般縮回碑面。她呼吸一凝,沒再往前湊,反而閉上了眼。
“別碰它!”端木云立刻橫盾擋在她身前,眼神緊盯著那道裂紋,“剛才那動靜,聽著不像歡迎咱們來做客。”
公孫宇已經把機關儀貼在地上,耳朵幾乎挨著銅盤邊緣:“靈流頻率變了,從七脈同步變成了逆向回旋……它在自我修復。”
慕容雪站在稍遠處,袖口微動,幾根銀針在指間轉了一圈又收回去:“地下有東西在呼吸,節奏越來越快。再這么下去,整個陣法會徹底激活。”
洛璃沒睜眼,意識早已沉入桃源空間。美食殿堂的墻壁上,那段符文再次浮現,比之前清晰許多,像是被人用熱氣蒸過一遍的舊字跡。她忽然想起什么——上次換《靜心訣》時,也是這樣一段看不懂的紋路,結果她做了一碗桂花糯米粥,熱氣一升騰,墻上的字就翻了個面,變得能讀了。
“原來不是破解……是翻譯。”她睜眼,嘴角一揚,“這玩意兒,壓根就不是給人硬解的。”
“你說啥?”端木云扭頭,“現在講冷笑話?”
“我在想,”她從空間取出最后一塊清心糕,輕輕咬了一口,“為啥每次我做飯,殿堂里的秘籍就會冒出來?是不是因為……這些功法本來就是‘菜譜’?只不過寫的不是鹽幾勺,而是靈力怎么走?”
公孫宇眼睛一亮:“你是說,這符文也是一種‘食語’?”
“差不多。”她看著石碑,“它不想讓我們進去,可也沒真動手sharen,只是嚇唬。就像廚房里貼張紙條寫‘生手勿動灶臺’,語氣兇,其實是怕人燙著。”
慕容雪輕聲道:“所以它在守護什么,而不是單純攔路?”
“對。”洛璃把剩下的糕點捏碎,撒在掌心,緩緩注入一絲空間靈力。粉末泛起淡淡金光,竟在她手上拼出一個倒置的符號。
她笑了:“正著讀是‘禁入’,倒著看才是‘請進’——前提是,你得懂它的規矩。”
“那你打算咋辦?現場給它炒個回鍋肉?”端木云嘟囔。
“比那講究。”她抬手一揮,空間里飄出一團溫潤霧氣,裹著三枚新做的小餅落下——安神桂花蜜餅,剛出爐,香氣帶著甜潤的暖意。
“我要用‘提交作業’的方式,告訴它:我不是破壞者,我是來交飯票的。”
她將一塊餅輕輕放在石碑前,另一塊遞給慕容雪:“含著,這次不是防幻象,是防‘反胃’——等會兒靈力反轉,容易惡心。”
話音落,她雙手結印,經脈逆轉,空間靈力自丹田倒流而上,由掌心緩緩滲入碑面。這一次,她不再強推,而是像倒水一樣,讓靈力呈波浪式回旋注入。
符文一寸寸亮起,卻不是先前那種刺目的藍,而是泛著柔和的青白光暈。隨著靈力深入,原本斷裂的筆畫竟自行補全,文字如鏡中倒影般翻轉重組。
“淵禁七樞,守魂不泄。”公孫宇盯著碑文,聲音發緊,“外來者正心可入,妄動者永鎮……原來它一直說的是這個。”
“所以說,它防的不是人進來,”慕容雪低聲道,“是防里面的東西漏出去?”
“聰明。”洛璃收回手,額角沁出細汗,“我們剛才差點就成了拆墻的熊孩子。”
端木云撓頭:“那現在算通關了?還是得再跳段舞慶祝?”
“差一步。”她從空間取出一小滴晶瑩露珠——那是她昨夜以緩脈苔精華凝煉的空間本源之液。指尖輕點碑面中央樞紐,露珠無聲融入。
剎那間,地面震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