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賭他們不想賭。”端木云抽出刀，半寸寒光露出鞘外。

“等等。”慕容雪忽然開口。她閉眼片刻，再睜眼時眸色微沉，“我聞到了藥味。”

三人同時看向她。

“不是療傷丹那種濃香，是苦的，帶點麻。”她皺眉，“像是強行壓制傷勢的臨時藥劑，味道很沖。”

“說明有人傷得不輕。”洛璃眼神一亮，“而且就在不久前服下的。這種藥撐不了多久，他們會找地方停下來處理傷口。”

“那咱們就不讓他們停。”端木云咧嘴，“一路攆到他們把藥吐出來。”

洛璃沒笑，但眼角揚了揚。她抬手打出一道極淡的金芒，順著通道墻面滑行一段，最終附著在一塊凸起的巖石上。那是桃源空間特制的“引路符”，不顯眼，卻能在復雜地形中標記路徑。

“走。”她說，“別讓他們喘氣。”

四人魚貫而入，沿主道快速推進。通道越走越窄，頭頂開始出現垂落的鐵鏈和斷裂的吊籃，顯然是廢棄多年的采礦設施。空氣中彌漫的腥氣越來越重，偶爾還能看到墻上殘留的暗紅色擦痕。

又前行百余步，洛璃忽然伸手示意停下。

她蹲下身，盯著地面一塊碎布。那布料是黑色的，邊緣燒焦，沾著濕漉漉的液體。她用指尖輕輕碰了下，抬起手時，指尖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紫光。

“血還沒干透。”她低聲道，“他們剛過去不久。”

端木云握刀的手緊了緊：“要不要提速？”

“不用。”洛璃搖頭，“太快反而容易撞陷阱。他們現在最怕的是我們追上來，我們就讓他們一直怕著。”

她站起身，正要繼續前進，忽然察覺腳下有異。

那是一枚極小的金屬片，半嵌在泥土里，只有指甲蓋大小。她彎腰拾起，翻過來一看——背面刻著一道簡陋符紋，線條歪斜，像是倉促之間劃上去的。

“標記？”公孫宇湊近看了一眼，“不像正規傳訊符。”

“不是傳訊。”洛璃瞇起眼，“是求救信號。這手法粗糙，但符合某個地下幫派的習慣。”

“誰？”端木云問。

“黑脊嶺的人。”她將金屬片收入空間，“這群人專做zousi生意，跟不少黑暗組織有往來。這塊牌子出現在這兒，說明敵方隊伍里有人想通風報信。”

“那咱們是不是該……”端木云做了個抓人的手勢。

“不。”洛璃搖頭，“讓他發。我們正好順著他這條線，摸到更多東西。”

她說完，轉身繼續前行。腳步比之前更快了些，肩頭金焰微微躍動，映得她側臉輪廓分明。

通道盡頭出現一道鐵門，銹跡斑斑，門縫里透出微弱火光。門外傳來斷續交談聲，語氣急躁。

洛璃抬手壓下隊友動作，自己悄然靠近門邊。她從空間取出一小撮粉末，輕輕灑在門縫處。那粉末遇空氣即化，變成幾乎看不見的薄霧，悄然鉆入門內。

幾息后，她閉眼感知片刻，嘴角微揚。

“三個活的，一個重傷躺地上，還有一個正在換藥。”她低聲說，“他們在爭要不要分頭跑。”

端木云摩拳擦掌：“這鍋湯，快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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