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被慕容雪接住,她低頭看了會兒,輕輕貼在衣襟內側。
“韌?”端木云歪頭,“這算好詞嗎?聽著像牛皮筋。”
“是難斷。”洛璃把符按在心口,“別人倒下時,還能撐住的那一下;別人放棄時,還愿意再試一次的那一下——那就是韌。”
四人走到廳中央,公孫宇把機關鈴放在石臺中央,慕容雪將同心草覆于鈴下,端木云一掌拍在臺上,洛璃則將四枚靈符輕輕圍成一圈。
“來吧。”她伸出手。
端木云第一個搭上,掌心朝下。
公孫宇跟著放上去,指尖微涼。
慕容雪最后覆上,手指微微發顫,卻穩穩壓住。
洛璃的手落在最上方,掌心與三人相貼,靈力緩緩流轉,鈴身微震,一聲輕鳴蕩開。
“同生共戰。”她開口。
“不負初心。”三人齊聲應道。
鈴音未散,屋外風停,連巡邏的銅鈴也靜了下來。
洛璃沒動,手仍壓在鈴上,目光透過窗欞望向夜空。星子密布,無月,但天邊已有一絲極淡的灰白,像是誰用筆尖蘸了水,在墨紙上輕輕暈開。
端木云松了口氣:“你說咱們這算不算立了誓?比那些血淋淋的強多了。”
“強多了。”公孫宇收起鈴,卻沒放回懷里,而是掛在了腰間,“以后每響一次,就當提醒一次。”
慕容雪站起身,拍了拍衣角:“我去把剩下的藥再檢查一遍。雖然齊了,但多看一眼,總少一分差錯。”
“去吧。”洛璃點頭,“我再待會兒。”
屋里只剩她一人,她低頭看著掌心的“韌”字符,符紙溫熱,像是剛出爐的餅。
她忽然笑了下,輕聲說:“你說你貪吃,可你也沒少吃苦啊。”
話音落,她抬手一收,陶鍋與靈符盡數歸入空間。
她站起身,走向門口。
手剛觸到門框,腰間的機關鈴突然輕震了一下。
洛璃腳步一頓。
鈴聲只響了半息,像是被什么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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