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線破空,直奔葉坤面門。
他瞳孔驟縮,背后靈輪猛地一震,黑火漩渦瞬間提速,竟在身前凝出一道半透明的靈焰屏障。可那火線看似細弱,撞上屏障的剎那卻如針破紙,嗤地穿透,余勢不減,直逼其眉心。
洛璃眼神一凜,掌心未收,空間之力如潮涌般回流,在胸前凝成三重漣漪狀的靈灶結界。她剛做完這一步,就察覺到葉坤體內靈力猛然逆沖,經脈鼓脹如雷鳴,整個人像是要把自己點燃。
“雪姐,封脈!”
話音未落,慕容雪銀針已出。
三道寒光劃破空氣,幾乎貼著端木云刀鋒掠過,精準刺入葉坤雙肩與脊柱交匯處的靈脈節點。葉坤悶哼一聲,靈力回流戛然中斷,黑火漩渦頓時扭曲變形。
公孫宇手指一掐,地面殘存的銅陣嗡然作響,震蕩波順著地脈直沖敵陣核心。葉坤腳下一顫,靈輪運轉遲滯半息——就是這一瞬,端木云暴起,刀鋒橫壓其喉,冷聲喝道:“再動,斬!”
葉坤喉結滾動,眼中兇光未散,卻再難凝聚靈力。他強行催動的“血燃靈爆”被硬生生截斷,反噬之力自內爆發,一口黑血噴出,濺在刀身上滋滋作響。他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靈尊威壓如退潮般消散。
山谷驟然安靜。
四人陣型未動,呼吸卻都重了幾分。
洛璃緩緩收手,靈灶領域隨之收斂,鍋中雷火熄滅,只余一縷青煙裊裊升起。她低頭看了眼腳邊的小鍋,輕輕拍了下鍋蓋,“啪”一聲脆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這鍋還挺抗揍。”她嘀咕一句,順手將鍋塞進空間,動作利落得像收起一碗吃剩的湯面。
遠處殘敵騷動。
三名黑衣人悄然后撤,手中符箓燃起幽光,顯然是想引爆“亡命符”拖時間。洛璃眼角一跳,空間感知掃過戰場,立刻鎖定目標。
她沒動,只是抬手一旋,掌心殘余的雷火順著指尖滑出,化作三道細流,精準擊打在那三張符箓上。符紙未燃盡便炸成碎屑,黑衣人愣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公孫宇的困靈釘已破土而出,將三人釘住動彈不得。
端木云提刀上前,刀尖點地,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回去告訴你們主子,下次來,別帶手,帶腦子。”
三人臉色發白,被人架起倉皇撤離。葉坤被抬走時頭顱低垂,再無半分威勢。
山谷重歸寂靜。
風從谷口吹進來,卷起幾片焦土,打在巖壁上沙沙作響。四人站在原地,誰也沒動。
“都坐下。”洛璃輕聲道,“別撐著了。”
她從空間取出三碗溫養靈湯,瓷碗溫熱,湯面浮著一層淡淡的靈光。端木云接過碗,喝了一口,咧了下嘴:“比上次那鍋湯咸了點。”
“你舌頭裂了?”洛璃翻個白眼,“那是你血滴進去了。”
慕容雪接過湯,小口啜飲,臉色漸漸回暖。她收起銀針,袖口微動,將最后一根針悄悄藏進腕間暗袋。
公孫宇蹲在地上,手里擺弄著幾枚銅符,一邊低聲念叨:“震靈樁損了兩個,銅線斷了七處,下次得換個更結實的材質……”
洛璃盤膝坐下,閉目調息。空間內時間流速不同,她只需靜坐片刻,外界消耗的靈力便能快速恢復。但她知道,精神上的緊繃沒法靠空間彌補。
剛才那一戰,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她睜開眼,看向遠方谷口。敵軍退得干凈,連尸體都沒多留一具,顯然是早有預案。這種退法,不像是敗,倒像是……撤。
“他們還會來。”她心想。
不是疑問,是肯定。
端木云包扎完右臂,刀插在身側,靠巖壁閉目養神。他眉頭微皺,顯然傷處還在發燙。公孫宇還在檢查機關殘件,銅符在他手中忽明忽暗,像是電量不足的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