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的腳停在第五步上,星砂的光痕剛散開一半,像被掐滅的火星。她沒動,手指輕輕搭在裙擺邊緣,指腹蹭了蹭布料上的灰。
“不對。”她低聲道。
端木云正要開口,被公孫宇一把按住肩膀。慕容雪已經半蹲下去,指尖懸在地面三寸,沒碰,只感受那股細微的氣流波動。
星砂往前五步,光徹底斷了。不是漸暗,是戛然而止,像刀切的一樣。
“前面沒靈力。”公孫宇盯著羅盤,指針紋絲不動,“連空氣都在‘死’。”
洛璃閉眼,掌心貼向胸口。靈土珠剛才還閃著七下金光,現在涼得像塊普通石頭。她試著喚出“靈幻美食桃源空間”,一縷微不可察的靈流從識海滲出,順著經脈滑向指尖。
空間里的靈植忽然齊齊一震。
不是警告,是共鳴。
她猛地睜眼:“前面有東西在吸靈力——不是屏蔽,是吞。”
“吞?”端木云瞪眼,“還能吃人?”
“吃節奏。”她瞇眼,“剛才那七下閃,是它在數我們的心跳。”
話音剛落,前方空氣蕩開一圈波紋,像是水面被無形的手撥動。緊接著,一道青銅巨門從虛空中浮現,門框上符文游走,像活蛇纏繞,發出低沉的嗡鳴。
“門自己長出來了?”慕容雪往后退了半步。
“不是長。”公孫宇盯著門縫,“是‘吐’出來的。剛才那片死地,是它的胃。”
洛璃沒笑,但嘴角抽了抽:“你這比喻挺惡心。”
“事實更惡心。”他指了指門底,“看縫里流出來的‘東西’。”
一縷暗金色的液體正從門縫滲出,落地不散,反而像油一樣在星砂上爬行,所過之處,砂粒失去光澤,變成灰白色。
“靈力被抽干了。”慕容雪皺眉,“這門在消化能量。”
“那咱們別給它吃。”端木云拔刀,“直接劈開!”
“你劈,它就吞得更快。”洛璃攔住他,“這門認活物,越強的越香。咱們要是硬闖,它能連皮帶骨嚼了。”
“那咋辦?送它點外賣?”端木云翻白眼。
“巧了。”她咧嘴一笑,抬手一拍空間,“還真能。”
指尖一動,一碟金燦燦的小果子出現在掌心,果皮泛著微震的光,像在輕微跳動。她輕輕一拋,果子飛向門縫。
“震靈果?”公孫宇眼睛一亮,“你拿這喂它?”
“不是喂。”她搖頭,“是‘醉’。”
果子落地,滾進那灘暗金液體。瞬間,液體劇烈翻騰,像被燙到。門上的符文也亂了節奏,原本流暢游走的線條開始抽搐。
“震頻干擾。”公孫宇低笑,“你拿高震果灌它‘酒’,讓它‘醉’一會兒?”
“差不多。”她點頭,“它現在頭暈,門禁松了。”
話音未落,青銅門“咔”地一聲,緩緩開啟。門后是一條幽深甬道,兩側墻壁布滿齒輪與機關槽,地面刻著九宮格紋路,中央一個巨大的青銅轉盤緩緩轉動,發出沉悶的“咔噠”聲。
“靈樞轉盤。”公孫宇瞳孔一縮,“老祖宗書里提過,上古機關核心,聯動三重殺陣。”
“哪三重?”端木云問。
“箭、火、陷。”公孫宇指了指頭頂、地面和墻縫,“沒觸發時安靜,一踩錯,全來。”
洛璃沒動,反而蹲下,從空間摸出一粒-->>米,含進嘴里。金光在她舌尖一閃,五感瞬間清晰。
她看見了。
頭頂的箭槽里,靈鋼箭矢已上弦,箭尾靈紋微微發燙;地面裂縫下,赤焰流如蛇潛伏;兩側石板內,機關軸正在預熱,只要壓力變化,立刻翻轉。
“它在等我們踩進去。”她吐出米粒殘渣,“不是觸發式,是‘請君入甕’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