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的藍光徹底熄滅，那道與洛璃一模一樣的人影消散在空中，仿佛從未存在過。她指尖還殘留著血跡，晶石貼在腰間，溫熱未退，像一塊剛從灶上取下的炭火。

端木云咽了口唾沫：“第七個？你這話說得跟點菜似的，前面六個呢？打包了還是外賣了？”

公孫宇沒理他，蹲在石碑邊緣，用機關筆輕輕刮下一縷浮塵，瞇眼看了看：“能量殘留不對勁……不是簡單的傳承儀式，倒像是——系統自檢。”

慕容雪指尖搭在碑面，眉頭微蹙：“它剛才的‘呼吸’停了半拍，像被喚醒的宿主突然意識到自己睡過了頭。”

洛璃沒動，腦子里像有鍋炒菜在翻騰。空間里的時間還在滴答走，她借著那點流速優勢，把剛才那一幕從頭到尾過了三遍。血滴下去的瞬間，晶石震動，空間震顫，連帶著那株炎心果樹的葉子都落了——這不是巧合，是聯動。

“它認我。”她終于開口，“但不是因為我是第七個，是因為我……用對了方式。”

“啥方式？”端木云撓頭，“你就是滴了血啊，難道前六個都忘了帶創可貼？”

“不是血的問題。”她搖頭，“是‘回應’的方式。它要的不是祭品，是對話。”

三人一愣。

洛璃抬手，掌心凝出一縷清氣，是她剛在空間里用“雪梨燉銀耳”換來的“潤肺清靈湯”虛影。湯氣裊裊，她沒往石碑上放，而是輕輕吹了口氣，把那縷香氣散在空中。

“如果它是活的，那它聽得懂的，就不只是符文，還有‘反饋’。”

話音剛落，腰間的晶石又是一顫，比剛才輕，像有人隔著布料輕輕捏了下。

“它……有反應？”慕容雪睜大眼。

“不是攻擊，也不是召喚。”洛璃瞇眼，“是確認。”

公孫宇猛地抬頭：“你是說，這石碑不是功法庫，是……日志？”

“對。”她咧嘴一笑，“咱們以為是來拿鑰匙的，結果人家是來交作業的。”

端木云一臉懵：“啥作業？留堂那種？”

“前六任的總結報告。”她拍了下空間入口的光門，“想想看，我進去一天，外面三天。靈植長得快，土壤有靈，還能拿美食換秘籍——這哪是寶地？這是個會升級的修煉系統！”

“系統？”公孫宇皺眉，“機關術里沒這詞。”

“現代話。”她聳肩，“就像灶臺會自己調火候，菜熟了自動掀鍋蓋。我的空間不是死的，它在學。”

慕容雪若有所思：“所以它剛才的‘預警’，不是警告你別碰石碑，是怕你……承受不住信息量？”

“聰明。”洛璃點頭，“它知道我接不住太多，所以只放了一點點。就像喂小孩吃飯，一口一口來。”

端木云撓了撓耳朵：“所以前六個都喂到哪一口了？”

沒人回答。

洛璃低頭看著那枚晶石，忽然覺得它不像鑰匙，倒像一張存了六次數據的u盤，就等第七個人插上去，看看能不能讀出點新東西。

“我們一直以為，空間是給繼承者的禮物。”她緩緩道，“但也許，它才是被繼承的那個。”

“啥？”端木云瞪眼，“空間還能被繼承？它又不是房產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