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掌心的混沌靈珠還在微微震顫，那聲“咕嚕”像是從鍋底傳來的悶響，又像某種沉睡之物的呼吸。她沒動，眼睛盯著珠子表面流轉的冰火紋路，仿佛能看見里面藏著一座正在沸騰的廚房——火在燒，水在滾，食材翻騰，只差一把鹽。

“喂，你再這么盯著，它也不會自己蹦出菜譜來。”端木云蹲在祭壇邊，飯勺敲了敲地面，火星子濺起三寸高，“不過說真的，剛才那星圖指的方向，我越想越覺得眼熟，像不像咱們去靈修學院報到時路過的那片焦土山？”

公孫宇正把算盤攤在地上，九顆珠子排成一行，輕輕晃動。“方位偏南三度，距離約七百里。若按《機關總綱》里的‘地脈牽引術’推算，那地方底下有異動，靈力波動頻率和這珠子共振。”

慕容雪坐在玉匣旁，指尖捻著一縷剛采集的七情蝕骨霧殘氣，輕輕一搓，霧氣化作點點星芒。“情緒反噬類毒素，能被喜怒哀樂抵消……這祭壇設計者，怕不是個廚子兼心理大夫？”

“說不定真是。”洛璃終于開口，把珠子翻了個面，“‘灶已點火，菜未上齊’，這話聽著不像戰斗指令，倒像催單。”她頓了頓，忽然抬手將混沌靈珠貼向眉心，空間印記應聲亮起，金光如絲線纏繞珠體。

剎那間，一股龐大而混亂的力量涌入識海。不是攻擊，也不是壓制，更像是……一群食材在鍋里亂跳，爭著要被炒。

“哎喲！”她猛地甩手，珠子差點脫掌飛出，“這玩意兒里頭有脾氣！”

“怎么了？”三人齊聲問。

“它……它在跟我講道理。”洛璃揉了揉太陽穴，“說什么‘本源之力需調和，冰火不均則糊鍋’，還說我空間里的靈植‘火候太急，根脈浮躁’。”

端木云瞪大眼：“它成精了？”

“不是成精，是通靈。”公孫宇推了推算盤，“上古寶物常與天地共鳴，混沌靈珠既為機關核心，又引動星圖，恐怕不只是鑰匙，更像……一個掌勺的。”

“那它為啥選我？”洛璃嘀咕，“我又不是米其林評審。”

“因為你做飯從不糊。”慕容雪輕笑，“上次你燉的靈參雞湯，連我師父都說‘火候入魂’。”

洛璃一愣，隨即咧嘴：“好家伙，原來我是靠廚藝混進上古秘境的？”

她深吸一口氣，重新握住混沌靈珠，閉眼沉入空間。桃源閣樓靜靜懸浮，四周靈田綠意盎然，紫晶麥穗沉甸甸地低垂，避毒靈稻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她將珠子輕輕按向閣樓頂端的符文陣眼。

“來吧，咱倆合作一回。”

金光炸開，不是暴烈，而是如湯汁緩緩漫過鍋邊，溫潤卻不容拒絕。空間猛地一震，緊接著，靈田土壤開始泛起淡淡光暈，靈植生長速度肉眼可見地加快——一株紫晶麥從抽穗到成熟，不過三息。

“我靠！”端木云沖到空間入口，扒著邊緣往里看，“你這空間是不是打了激素？那棵麥子剛才還禿著頭，現在都快能釀酒了！”

“不止。”洛璃睜開眼，驚喜浮現，“時間流速提升了，現在空間一天，外界兩天半。而且……我能感知到每一株靈植的狀態，缺水、缺光、靈力不足，全都能立刻察覺。”

公孫宇迅速翻動《機關總綱》，“書中提到‘本源引動，萬象歸序’，看來混沌靈珠真能與空間共鳴，強化其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