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把圖紙塞進懷里時，機關盒還在公孫宇掌心微微發燙。他剛想開口，那桃紋一閃，盒身竟輕輕震了一下，像是打了個噴嚏。

    “你這寶貝還挺有脾氣。”端木云伸手去碰，盒子“啪”地彈開半寸，嚇得他縮手，“還帶防騷擾功能？”

    “別鬧。”洛璃皺眉，“剛才那一下……不是你們弄的？”

    三人靜了靜。剛才誰都沒碰機關盒，也沒啟動陣法。可那桃紋的脈動，分明比上一次更急，像心跳漏了半拍。

    “試試實戰？”公孫宇把盒子扣緊，“剛說要試用，不如現在就來？”

    “行。”洛璃點頭，“按計劃來——雪，你用空間泡轉移傷員；云，三連斬進階訓練；公孫，布遠程警戒陣。我來模擬高強度突襲。”

    慕容雪立刻取出靈力紊亂木偶，端木云抽出黑鐵長刀，公孫宇蹲地布盒。陽光斜照，四人各就各位。

    “開始！”

    洛璃掌心凝出空間泡，輕輕一推，木偶剛沒入其中，她猛然抬手，一道靈力沖擊直轟防護結界。結界泛起漣漪，穩穩擋下。

    “有效！”慕容雪松了口氣。

    可話音未落，端木云揮刀迎擊第二波沖擊，刀鋒撕裂空氣，共鳴器嗡鳴。第三斬落下，刀身驟然劇震，靈力逆沖經脈，他悶哼一聲，踉蹌后退，嘴角溢血。

    同一瞬，慕容雪剛展開的防護結界“轟”地炸開，碎片四濺。她急退數步，手臂被劃出一道血痕。

    “怎么回事！”她驚呼。

    “我的機關！”公孫宇猛地回頭——百步外，三枚空晶雷毫無征兆地自爆，煙塵沖天，警戒陣位置徹底暴露。

    四人緊急中止演練，圍聚一處，臉色凝重。

    “不是材料問題。”洛璃盯著端木云手中的刀，“剛才那一震……和結界破裂、機關誤爆，幾乎是同時發生的。”

    “我也感覺到了。”慕容雪按著手臂傷口，“空間泡剛釋放，結界就崩了，像是被什么東西‘抽’了一下。”

    “我的機關盒沒啟動。”公孫宇翻看外殼，“觸發符文沒亮，緩沖帶也沒損，但它就是炸了。”

    “三樣東西，三種用途，但崩潰時間幾乎一致。”洛璃沉聲，“說明問題不在單個應用，而在它們共用的東西——空間之力本身。”

    “不至于吧？”端木云抹了把嘴角，“我這才砍三刀，連熱身都沒完呢。”

    “可你用了共鳴器，連續輸出。”洛璃取出懷中圖紙，指尖一劃，靜時區的測試數據浮現在空中——三組曲線并列，每條都在崩潰前出現了靈力頻率的劇烈偏移。

    “看這里。”她將三組數據疊加，指向同一時間點，“第九日等效使用后，三項應用的靈力波動都出現了驟偏。而且……”

    她放大曲線細節，指尖停在一處微小的脈動上。

    “每次異常，都發生在‘第五道穩定紋’出現波動之后。”

    “第五道？”公孫宇一愣，“可我們設計時只用了四層折疊啊。”

    “那是我們以為的。”洛璃抬頭，目光沉靜，“上一回，圖紙邊緣多出了一層金紋，還有一道桃紋開始脈動。我以為是升級，現在看……它不是在進化，是在抗議。”

    “抗議？”端木云瞪眼，“空間之力還能生氣？”

    “它不是死物。”洛璃望著桃源閣樓方向，“它有節奏，有承受力。我們用空間泡、機關盒、增強刀，全靠抽取同一種力量。連續用、高頻用、三樣一起用……等于逼它一口氣跑十里，還不讓喘。”

    “所以它……bagong了？”慕容雪輕聲問。

    “不是bagong。”公孫宇低頭看著機關盒，盒面桃紋仍在微微發燙，“是它快撐不住了。”

    他聲音低了下來：“我們總說‘用空間之力’，可從來沒想過，它是不是也得休息。”

    空氣靜了一瞬。

    “可我們之前試過三次，沒問題啊。”端木云不服，“一天三回，歇夠再上，不是挺穩？”

   &nbsp-->>;“那是單獨用。”洛璃調出數據，“現在是三樣同時逼近極限。空間之力的負荷不是疊加，是共振。你砍一刀，我放個泡，他布個陣——看起來各干各的，實際上全在抽同一根弦。抽得太急，弦就快斷了。”

    “那怎么辦？”慕容雪問，“以后不能一起用了？”

    “不是不能用。”洛璃盯著空中圖譜，“是得重新算賬。以前我們只算‘能用幾次’，現在得算‘怎么用才不傷它’。”

    “可它又不會說話。”端木云撓頭，“總不能每次用之前，先問它累不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