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珠熄了半息,那扇浮現在墻上的門便開始搏動得愈發劇烈,像是被誰在背后擂鼓。灰霧不再凝滯,反而如潮水般向門縫收縮,仿佛整座洞穴都在吞氣。
    公孫宇一把將玉簡塞進貼身暗袋,袖口一翻,三枚青銅齒輪已滑入指間。他低聲道:“它在抽靈力——這門不是出口,是嘴。”
    慕容雪指尖微動,一層薄如蟬翼的光膜瞬間罩住兩人。她沒說話,但掌心滲出的冷汗在靈力流轉中蒸成白煙,那是凝露屏障啟動的征兆。
    地面裂開細縫,幽綠色黏液緩緩滲出,觸地即冒白煙。公孫宇蹲身,將一枚齒輪輕輕嵌入裂縫,齒輪表面刻紋微亮,傳出極輕微的“咔噠”聲,像老式座鐘在報時。
    “有反應了。”他抬眼,“這地在聽。”
    話音未落,頭頂巖層“咯”地一響。
    黑影自穹頂俯沖而下,六翼展開如傘,鱗片半透明,內里靈露結晶明滅如呼吸。它沒叫,可雙爪劃過空氣時,竟發出類似玻璃碎裂的尖鳴。
    慕容雪的屏障只撐了半瞬,就被那爪風吸得干癟破裂。
    “怕光!”公孫宇暴喝,手腕一抖,預埋在墻角的機關“砰”地炸開,三道鎂磷符同時燃起,刺目白光炸滿大廳。
    那生物猛然收翅,尾部抽搐著撞向石柱,發出沉悶巨響。它的眼——若那能稱之為眼——是兩團旋轉的灰渦,此刻正劇烈震顫。
    “它看不見。”慕容雪迅速結印,指尖逼出一滴血,混入靈力化作無形音波,“但它能‘聽’靈力流動。”
    公孫宇嘴角一揚:“那咱們就給它唱個催眠曲。”
    他猛地將三枚齒輪甩出,嵌入地面早先標記的三點,腳尖一挑,一塊刻滿符紋的青銅板翻出,重重拍地。機關陣列“嗡”地啟動,六根靈鋼刺破土而出,直取生物雙翼根部。
    生物側身閃避,尾尖掃過,一根鋼刺應聲折斷。但就在它騰空剎那,一片半透明鱗片被鋼刺邊緣刮落,打著旋兒飛向公孫宇。
    他一把抄住,指尖摩挲那冰涼表面,瞳孔一縮:“這玩意兒……和門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它是門的一部分。”慕容雪喘了口氣,指尖血珠未干,“或者說,門是它的殼。”
    公孫宇咧嘴一笑,把鱗片塞進機關核心凹槽:“那我拆了它的殼,看它還能不能喘。”
    機關陣列驟然變調,青銅板上符紋由藍轉金,地面六道光軌重新排列,形成環形囚籠。公孫宇咬破指尖,在主控齒輪上飛快畫下反向引靈陣:“你吃靈力?行,我給你吃個夠。”
    他猛地拍下機關樞鈕。
    光網自地底升起,如牢籠般合圍。那生物怒嘯,六翼狂扇,靈力風暴席卷大廳,圖紙符表盡數撕碎。可當它再度俯沖時,光網中竟浮現出與它鱗片同頻的靈露波動——像-->>同類在召喚。
    它遲疑了半息。
    就是這一瞬。
    六道光網驟然收緊,將雙翼死死釘入巖層。生物瘋狂扭動,鱗片炸裂,靈露結晶四濺如雨。
    慕容雪咬牙,指尖血再度逼出,凝成六根細如發絲的血針,凌空一引——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