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單純的侵蝕。”她收回手，“這靈力在模仿你的靈脈走向，像在……復制你。”

    “復制？”公孫宇倒吸一口冷氣，“你是說，他們在用你當‘活地圖’，追蹤我們的位置？”

    “靈引波。”洛璃點頭，“一種古老的標記術。傷者不動，它就潛伏；一旦動用靈力，它就會向外發送波動。”

    端木云臉色終于變了。

    “所以他們今晚來，不是為了打架。”他低聲道，“是為了——確認信號還在。”

    “沒錯。”洛璃看向慕容雪，“你能壓制它嗎？”

    “可以，但不能根除。”慕容雪搖頭，“它和凈魂蓮的清香相克，我可以用清心草調制壓制藥膏，暫時封住波動。”

    “那就做。”洛璃果斷，“從現在起，端木云停止一切高強度修煉，別讓這玩意兒順藤摸瓜。”

    “我還能打。”端木云不服。

    “你能打，但你不能暴露。”洛璃盯著他，“你現在不是戰士，是誘餌——還是個帶毒的。”

    公孫宇忽然抬頭：“等等，如果他們是沖‘宴’字門來的，那他們怎么知道門的存在？這空間是獨一無二的，連聯盟高層都沒察覺。”

    “除非……”洛璃緩緩道，“有人見過類似的門。”

    她想起美食殿堂里那些需要用美食交換的功法秘籍，想起每一次烹飪完成后，閣樓內傳來的齒輪轉動聲。

    “他們不是來找人的。”她低聲，“他們是來找‘規則’的。”

    “規則？”

    “一個用‘食’啟‘道’的世界。”洛璃目光灼灼，“他們感應到了這里的能量模式——和他們丟失的某種東西，一模一樣。”

    公孫宇猛地一拍桌子：“所以他們不是敵人，是……尋寶的？”

    “尋宴的。”洛璃勾唇，“一群餓了幾百年的老饕，聞著味兒找上門來了。”

    慕容雪忍不住笑出聲，隨即又繃住臉：“可他們用的是腐靈之力，和我們的靈力完全相斥。”

    “那說明。”洛璃眼神漸冷，“他們已經走偏了。原本的‘宴’，是滋養；現在的‘宴’，是吞噬。”

    她抬頭望向宴字門，輕聲道：“所以他們不是來赴宴的——他們是來搶灶臺的。”

    室內一時寂靜。

    風鈴再度輕響，三聲。

    洛璃沒回頭，只是緩緩抬手，關閉了今日“美食殿堂”的開啟權限。

    “從今天起，新菜暫停。”她說，“我不確定下一鍋湯煮出來，是香飄十里，還是引來一群餓鬼。”

    公孫宇調試羅盤，試圖捕捉那股靈引波的源頭，可指針剛一轉動，竟自動指向空間入口方向，隨即“咔”地一聲，齒輪卡死。

    “壞了？”端木云問。

    “不。”公孫宇盯著羅盤，“是它不想動了。像被什么東西……嚇住了。”

    慕容雪打開藥盒，取出清心草，正要研磨，忽覺指尖一涼——那滴藏在夾層的血珠，竟在玉瓶中緩緩旋轉，形成一個微小的漩渦。

    她沒聲張，悄悄將玉瓶壓得更深。

    洛璃站在空間中央，閉目感知。她發現，自從關閉烹飪權限后，宴字門的震顫明顯減弱，可風鈴依舊在無人時輕響。

    三聲。

    不多不少。

    “你們有沒有覺得。”她忽然開口，“這節奏，像不像——敲門？”

    沒人回答。

    端木云靠在墻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那柄劍，依舊握在手中。

    可他的指尖，正一滴一滴，往下淌著暗紫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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