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指尖一點自己心口：“這里，才是鎖眼。”
    她雙手合十，猛然拉開——像是撕開自己的胸膛。
    一道青光自心口沖天而起，連接桃源空間與虛隙之間，形成一座光橋。橋上浮現出無數畫面：她種下的第一株靈草，做的第一道靈膳，和朋友們圍坐吃飯的夜晚，空間里桃花落滿水面的春天……
    “喂，空間。”她輕聲說，“借你點東西。”
    下一秒，整座桃源空間的能量，順著光橋倒灌而出。
    轟——
    黑玉巨柱從內部炸裂，碎片如雨灑落。每一片都映著一張扭曲的臉，最終在空中化為灰燼。虛隙劇烈收縮，像被無形的手強行縫合。最后一絲黑氣掙扎著想逃，卻被青色光網牢牢纏住，拖回深處。
    地面停止塌陷。
    頭頂的碎石不再掉落。
    風，忽然靜了。
    洛璃站在原地，沒動。青光從她體內一點點退去，像是潮水歸海。她低頭看了看掌心的傷口，又摸了摸袖中那根裂開的木簪。
    “修不好了。”她嘟囔一句。
    慕容雪沖上來扶住她，手剛搭上肩膀，就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你體溫……”
    “沒事。”洛璃擺擺手，“就是有點冷，可能空間抽得太狠。”
    公孫宇癱坐在地，看著自己畫了一地的符文正在慢慢褪色：“封……封住了？”
    “永久的。”洛璃抬頭，望著那片曾懸著黑柱的天空，“門關了，鑰匙碎了，鎖也換了。”
    端木云拄著劍，喘著氣笑：“那你現在算啥？門衛？”
    “房東。”她糾正，“我才是這地界真正的房東。”
    三人愣了一秒，隨即笑出聲。笑聲在空曠的廢墟里回蕩，像是給這場死戰畫了個不正經的句號。
    就在這時，一片灰燼隨風飄來，輕輕落在洛璃腳邊。
    它沒有立刻散去，而是在地上短暫停留，凝成半個圖案——弧形邊角，中間一道裂痕，像被劈開的玉佩。
    她低頭看了一眼，沒彎腰，也沒說話。
    風一吹，灰燼散了。
    她轉身，腳步有點虛，但走得穩。
    “走吧。”她說，“我餓了。回去做頓火鍋，加雙蛋。”
    端木云咧嘴：“加三蛋！今天我請！”
    公孫宇掙扎著爬起來：“那我加機關蝦滑！新配方！”
    慕容雪笑著搖頭：“你們啊……”
    她話沒說完，忽然察覺洛璃的腳步頓了一下。
    不是因為傷，也不是因為累。
    而是她左手無意識地撫過心口，指尖微微發抖。
    那一瞬，桃源空間深處，那座懸浮閣樓的門，無聲開了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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