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線刺入心口的剎那，洛璃的手指還扣在空間壁邊緣，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她沒松手，也不敢松，生怕一松，整個人就會被那股暗流卷進漩渦深處。劇痛像燒紅的鐵絲在肋骨間來回拉扯，但她咬著牙，把另一只手按在胸口，掌心壓著玄霜靈種殘留的余溫。

    她沒倒。

    她不能倒。

    端木云那一聲“撐住”還在耳邊炸著，可現在沒人能幫她撐了。她回來了，但不是回到戰場——她把自己重新塞回了“靈幻美食桃源空間”，硬生生中斷了脫離程序。光縫在頭頂合攏，像天幕被拉上拉鏈，最后一絲外界的靈波動蕩也消失了。

    安靜了。

    只有那漩渦，還在緩緩轉。

    嗡——

    低頻的震動從腳底爬上來，鉆進骨頭縫里，擾得神識像風中的紙片，嘩啦啦地抖。她晃了晃腦袋，舌尖一咬，血腥味沖上鼻腔，腦子總算清明了些。這招她用熟了，穿越以來，每次快撐不住就靠這一口血提神，現代當廚師時切到手都不帶眨眼，現在流點血算什么？

    她抬手抹了把嘴角，指尖沾了點紅，順手在空中畫了個靜心符紋。美食殿堂的門檻亮了一下，一道清流順著契約鏈接淌進識海，總算把那股嗡鳴壓了下去。

    “行了，現在輪到我看看你到底想干嘛。”她盯著漩渦，語氣像在訓一個不聽話的灶臺。

    她沒急著沖上去，上次硬來差點被抽成人干。她蹲下身，手指戳了戳腳邊的裂紋。土壤還在顫，但不像之前那樣瘋狂蔓延了，像是被什么卡住了節奏。她瞇眼看了看懸浮閣樓底部——那層暗金液體正一蕩一蕩地晃，跟心跳似的。

    “你有節拍？”她忽然來了興趣，手指輕輕敲了敲地面，像打拍子，“一二三，一二三……”

    怪事發生了。

    她每敲一下，漩渦的旋轉就頓一下，像是被點名的小學生，不得不暫停耍帥。

    “哈！”她笑出聲，“你還挺配合？”

    她來了勁，干脆盤腿坐下，指尖繼續敲擊，節奏由慢到快，再由快到慢。漩渦果然跟著變調，時而急轉，時而緩行，像被她牽著跳舞。她越敲越起勁，甚至哼起了小曲——還是現代火鍋店開業時她最愛放的《好運來》。

    “好運來~祝你好運來~”

    歌聲在空間里飄著，荒誕又喜慶。那漩渦竟也跟著旋律微微搖擺，像是聽懂了，又像是被這土味神曲震懵了。

    她停下，喘了口氣，眼睛卻亮得嚇人：“你不是要毀我空間，你是想找人對話？”

    沒有回應，但那股壓迫感確實淡了些。

    她不急了。反正外面戰局她插不了手，不如先把這“內患”搞明白。她閉上眼，神識如絲，小心翼翼地探向漩渦中心。這次她學乖了，不硬闖，專挑吸力最弱的縫隙鉆，像挑西瓜專撿紋路清晰的下手。

    畫面，來了。

    斷斷續續，像老電視信號不好。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高臺之上，雙手結印，動作行云流水。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手勢，和她曾在葉家古籍殘頁上見過的“封靈手印”一模一樣！當時她還以為是畫著玩的，現在看來，竟是真家伙。

    她屏住呼吸，神識緊追那雙手的軌跡。

    可剛記住第一個動作，漩渦猛地一縮，吸力暴漲，差點把她神識扯斷。她“哎喲”一聲，猛地抽回神識，額頭冷汗直冒。

    “這么難搞？”她摸了摸下巴，眼神卻越來越亮，“行，那咱們換招。”

    她從現代農業研究院的記憶里翻出一套老辦法——模式識別。把復雜動作拆成幀，一幀一幀分析。她閉眼，腦中回放剛才的畫面，像放慢動作的視頻，逐幀拆解。&-->>lt;br>

    “第一幀：左手食指上揚，右手中指壓掌心……第二幀：雙腕交叉，靈力從丹田引至指尖……第三幀……”

    她一邊默念，一邊在空中比劃。動作生澀，像小學生做廣播體操，但每完成一幀，懸浮閣樓底部的暗金液體就輕輕一蕩，像是在打分。

    “我是不是快對了？”她咧嘴一笑，“給點掌聲唄？”

    她繼續模擬，靈力順著記憶中的軌跡緩緩流動。突然，當她結出第七個手印時，閣樓底部的液體猛地一震，一圈漣漪蕩開，竟在空中投出一個短暫的符陣光影！

    那符陣，和她之前在爐鼎上見過的銘文一模一樣，只是多了一道螺旋紋，像dna鏈似的纏繞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