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氣凝成的螺旋紋在空中懸停了一瞬,隨即被一陣無形之力攪散。洛璃瞳孔微縮,腳下裂紋蔓延的速度陡然加快,像有東西在地底爬行,直撲空間核心。
    她沒時間愣神。
    一個閃身,已站在懸浮閣樓前。那道幽深漩渦依舊緩緩旋轉,云霧翻滾間透出金屬般的冷光。她抬手一召,掌心浮現出一塊灰褐色的石頭——定靈石,邊緣刻著幾道淺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刮過。
    “你要是敢炸,我就把你做成石鍋拌飯。”她低聲嘟囔,指尖一咬,血珠滾落,精準滴在石面中央。
    嗡——
    一道淡青色光暈自石中蕩開,如漣漪般掃過四周。原本躁動的空氣瞬間凝滯,連那漩渦的轉速都慢了半拍。洛璃趁機閉眼,神識順著契約之力鋪展而出,如一張無形大網,籠罩整個靈植區。
    三息后,她猛地睜眼。
    “糟了。”
    九轉凝魂草的根系已經脫離地脈,葉片枯黃卷邊,僅靠殘余靈力吊著一口氣。更遠處,月華靈參的土壤開始板結,裂縫如蛛網四散,靈力正從根部倒流回大地,像是被什么東西吸走。
    “不是外侵……是內漏。”她喃喃道,“這地方自己在崩。”
    她盯著漩渦,忽然冷笑:“你還挺會裝神弄鬼,搞得我以為你是拆遷辦的,結果你是下水道反水?”
    話音未落,定靈石突然一震,表面浮現出一道極細的螺旋紋,與空中消散的印記幾乎一模一樣。洛璃瞇眼湊近,發現那紋路竟在緩慢移動,像活物般順著石面游走。
    “行啊,藏得挺深。”她一把將石頭按進土壤裂縫,“既然你是陣眼殘片,那就別怪我拿你當水泥用了。”
    光暈再起,裂縫暫時止住擴張。她深吸一口氣,掌心凝聚一縷空間之力,小心翼翼探向漩渦邊緣。
    力絲剛觸到那無形屏障,立刻扭曲成麻花狀,反向抽回!洛璃手腕一翻,強行截斷連接,后退兩步,掌心發麻。
    “打不過還碰瓷?”她甩了甩手,“不讓你碰,我自己去找源頭。”
    她閉眼,回憶起剛才封印符燃燒時的軌跡——那道青煙是向上飄的,可能量卻是從腳下涌上來的。方向錯了。
    “不是外面進來,是里面往外冒。”她睜開眼,目光鎖定懸浮閣樓底部,“你這閣樓,怕不是蓋在墳頭上吧?”
    不再猶豫,她縱身躍起,落在閣樓底座邊緣。木質結構布滿裂痕,縫隙中滲出暗金色液體,滴落時發出“滋”的輕響,像是腐蝕了空間本身。
    她蹲下身,指尖輕點地面,一縷靈力順著裂縫逆向注入。
>br>    靈力如溪流回溯,穿過層層扭曲的靈脈網絡,最終抵達一個隱秘節點——就在閣樓地基正下方,一團模糊的陣圖緩緩浮現,殘缺不全,卻透著令人心悸的規則波動。
    “果然是你。”她冷笑,“偷我家地基,還順帶裝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