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公孫宇搖頭，“角度太直，力道太勻，更像是……某種機關獸的履帶。”

    洛璃緩緩站起，手按在腰間玉牌上。那玉牌此刻安靜得反常，連一絲溫熱都沒有。她抬頭望向通道深處，黑暗濃得化不開，連熒光石的光都被吞了大半。

    “咱們現在有兩個問題。”她開口，聲音在通道里蕩出輕微回響，“第一，怎么上去；第二，這下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覺得第一個問題可以先放放。”端木云苦笑，“現在更該關心的是——咱會不會被這地方當耗材回收了？”

    慕容雪忽然抬手：“等等。”

    她閉眼凝神，指尖微顫：“我感覺到……有東西在‘聽’。”

    “聽？”公孫宇瞇眼，“你是說，這通道本身有感知？”

    “不，是更具體的。”她睜開眼，目光落在那三道劃痕上，“它不是在聽聲音，是在等‘觸發’。”

    洛璃心頭一跳。她下意識摸了摸灶心木——這截從現代廚房帶來的舊木頭，粗糙、溫厚，曾是她連接兩個世界的唯一信物。剛才那一墜，它一直在懷里，沒丟。

    “我們剛才……是不是觸發了什么？”她喃喃。

    “你碰了地面斷裂紋。”公孫宇迅速回溯，“然后玉牌發光，墻上的符號停了，接著地面塌了。”

    “所以不是隨機塌的。”端木云一拍大腿，“是咱動了不該動的東西！”

    洛璃沉默片刻，忽然蹲下身，再次伸手觸向那道斷裂紋的延伸處。指尖剛碰上，地面那抹暗紅再度浮現，像血管搏動般一閃而逝。

    “不是動了東西。”她緩緩收回手，“是它認出了什么。”

    “認出啥？”端木云湊近。

    “灶心木。”她輕聲道，“它不是鑰匙，是信物。我們進來，不是靠玉牌，是靠它。”

    公孫宇眼神一亮：“所以那紙條上寫的‘帶夠柴火，里面冷’，根本不是提醒，是接頭暗號！”

    “不止是接頭。”洛璃站起身，目光沉靜，“是喚醒。”

    她話音剛落，通道深處忽然傳來一聲極輕的“叮”。

    不是金屬碰撞，也不是機關啟動，倒像是……鍋鏟輕輕敲在鍋邊。

    四人同時一靜。

    端木云干笑：“誰……誰帶鏟子了？”

    沒人答。

    那聲音之后，空氣中的腐甜味淡了些，鐵銹氣卻更重了。地面那三道劃痕在熒光石下泛著微光，像是剛被什么東西重新走過。

    洛璃盯著通道盡頭，忽然開口：“它讓我們下來，不是為了困住我們。”

    “那是為了啥？”端木云問。

    “是為了讓我們看見。”她往前邁了一步。

    腳落下的瞬間，地面那三道劃痕的盡頭，緩緩浮現出一個符號——形如勺柄，與玉牌背面的輪廓，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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