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門縫里滲出的幽藍光暈,像一碗放涼了的藍莓凍,泛著冷颼颼的甜腥味。洛璃一腳踩在門檻上,鞋底碾過一粒碎石,發出“咔”的一聲脆響,像是給這死寂的據點按下了播放鍵。
    她剛想抬手推門,手腕上的紅絲猛地一抽,不是癢,也不是冷,而是像被誰隔著皮膚輕輕戳了下,仿佛在說:“別動,我熟。”
    她沒理,反而把神器從空間里掏出來,往掌心一擱,熱乎乎的,像剛出爐的芝麻燒餅。
    “準備好了?”她頭也不回,聲音輕得像撒蔥花。
    “早好了!”端木云咧嘴,劍尖朝天,擺了個“迎客松”的架勢,“就差個迎賓毯了。”
    “我這兒有。”公孫宇從袖里摸出一枚銅片,往地上一貼,咔噠一聲,地面裂開一道縫,彈出半截銹跡斑斑的機關地毯,上面還刻著“歡迎光臨”四個歪歪扭扭的字。
    慕容雪噗嗤一笑,隨即繃住臉,指尖悄悄搭上洛璃的肩,一縷溫潤靈力順脈而入,像是給她灌了口熱姜茶。
    門,開了。
    不是轟然洞開,而是像被誰從里面輕輕推開的。一道黑影立在門后,不高,甚至有點瘦,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灰袍,手里拎著個破陶罐,正低頭往里撒鹽。
    “這湯咸了。”他頭也不抬,“得加點水。”
    洛璃瞇眼。
    這聲音,不兇,不冷,甚至有點家常,可就這么一句,她腳底的瞬息藤“唰”地縮回空間,連嫩芽都打了個哆嗦。
    “你家廚房管太寬。”她把神器往身前一橫,光幕剛起,那灰袍人輕輕一吹。
    不是沖她,是沖那陶罐。
    可那一口氣,卻像臺風過境。光幕“嗡”地一震,裂開蛛網紋,反震之力直沖經脈,端木云“噔噔”退了三步,虎口崩血,劍差點脫手。
    “靈皇巔峰……”公孫宇咬牙,指尖在地面劃出三道符線,“還是帶反震的結界?這哪是屏障,是高壓鍋!”
    “高壓鍋也得開蓋。”洛璃冷笑,手腕一翻,神器收回空間,改用桃源本源靈力撐起光幕。光幕頓時暗了一圈,像停電的路燈,但至少沒再裂。
    “佯攻!”她低喝。
    端木云怒吼一聲,劍光如瀑,直劈左側;慕容雪指尖飛針,幻影成群;公孫宇袖中機關彈射,三枚爆雷釘“嗖嗖”飛出,直奔屏障死角。
    灰袍人依舊站著,連眼皮都沒抬。他只是把陶罐輕輕放在地上,抬手一抓。
    那一抓,像是從空氣里撈了把面條,輕輕一扯——
    屏障表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像螞蟻搬家似的蠕動起來。端木云的劍氣撞上去,非但沒破防,反而被符文吸住,一點一點“吃”了進去。
    “靈力吞噬?”慕容雪臉色一白,“他這是在充電!”
    “那咱就斷電。”洛璃眼神一凜,猛地將桃源空間的時間流速調至“一日三日”,低喝,“雪兒,進空間調息,三息就夠了。”
    慕容雪一點頭,身形微晃,已借靈力共鳴隱入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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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袍人這才抬頭,目光落在洛璃臉上,不怒,不笑,像在看一個走錯門的客人。
    “你手里那東西,”他慢悠悠道,“本該在千年前,就歸我族所有。”
    洛璃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