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心頭一震。她想起空間中央那座懸浮古閣,樓門緊閉,從未開啟。每次她靠近,嫩芽都會微微發顫,仿佛在提醒什么。
    “他們想鎖住我的空間?”她瞇眼,“然后自己住進去?”
    “不止。”慕容雪忽然道,“他們要的是‘桃源之息’本身——那不是力量,是資格。”
    “資格?”
    “開啟某扇門的資格。”她目光深邃,“就像鑰匙,不是用來開門的,是用來證明你是主人的。”
    空氣凝了一瞬。
    洛璃低頭,看著袖角那縷尚未完全消散的銀光。它在暗處微微閃爍,像螢火,又像某種活物的呼吸。
    她沒拂它,也沒碾它。
    反而輕輕將袖子往下拉了半寸,遮住那點微光,像是藏起一顆未爆的雷。
    “他們以為我在局外。”她唇角微揚,“其實我才是那口鍋。”
    “鍋?”
    “對。”她眨眨眼,“煮他們的鍋。”
    公孫宇忽然輕咳一聲:“咱們得走了。金蟲撐不了太久,靈力快耗盡了。”
    “走。”洛璃點頭,緩緩起身,動作輕得像掀開蒸籠蓋,“但得留點東西。”
    她從空間取出一枚青皮小桃,表皮帶霜,輕輕一捏,桃肉化漿。她將桃漿抹在門縫下,與之前的桃膠混在一起。
    “這是?”
    “竊聽回禮。”她笑,“靜音靈桃升級版——‘回聲蜜桃’。他們再說什么,三里內我都能聽見。”
    端木云咧嘴:“你這空間是雜貨鋪成精吧?”
    “精品店。”她糾正,“只接待懂行的客人。”
    四人開始后撤,腳步如風拂草尖。暗道依舊低矮,齒輪銹蝕,蛛網橫掛。公孫宇走在最后,銅盤收起,金蟲化為一縷金粉,飄散在空氣中。
    轉過一個彎,慕容雪忽然停下。
    “怎么了?”
    她沒說話,只指向墻壁。
    一道極細的銀線,從石縫中延伸而出,末端消失在黑暗里。它極淡,若非她醫者靈覺敏銳,幾乎無法察覺。
    洛璃走過去,蹲下身,指尖輕輕碰了那銀線。
    沒有溫度,卻有種熟悉的震顫,像嫩芽初生時的脈動。
    她緩緩抬頭,看向空間邊緣。那縷銀光,正與空間屏障產生微弱共鳴,仿佛一根針,已經扎進了桃源的皮膚。
    “他們不是只想破門。”她輕聲說,“是已經……”
    話未說完,手腕上的紅絲突然一抽,像是被什么猛地咬了一口。
    她低頭,只見那銹鐵般的痕跡并未消散,反而在皮下緩緩游動,朝著心口方向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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