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的手指還貼在那片泛著幽藍光澤的石斛葉上,指尖麻酥酥的,像是被誰用最細的繡花針輕輕扎了一下。她沒動,連呼吸都放輕了——不是怕,是覺得這感覺熟得有點邪門。
    像極了她剛穿越那會兒,在葉家廚房偷試辣椒醬時,舌尖第一次嘗到“靈力暴走”的滋味。
    “喂。”她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正在檢查機關獸尾巴擺動頻率的公孫宇猛地一僵,“你們誰……放屁了?”
    端木云剛喝口水,差點噴出來:“啥?!”
    “空氣不對勁。”洛璃終于坐直身子,手腕紅痕微微發熱,不是疼,而是像泡溫泉時水溫剛好那一秒的舒坦,“有種……熟食攤子半夜飄來的香味兒,聞著香,吃多了胃疼。”
    慕容雪皺眉,小心翼翼嗅了嗅:“我只聞到鐵皮石斛的清苦……等等。”她頓住,臉色微變,“好像真有點甜膩?”
    公孫宇立刻把鼻子湊近銅盤,下一秒就往后跳開三步:“臥槽!這不是污染殘留!這是……這是有人把壞掉的蜜糖倒進靈泉里發酵了!”
    洛璃眼睛一亮:“懂行啊你!”
    “我娘以前釀果酒失敗過一次,那味兒我現在做夢都能吐出來!”他指著東邊,“但這味兒不是從那邊來的,它……它像是從我們腳底下冒出來的。”
    三人齊刷刷低頭看地。
    土壤安靜如常,綠油油的石斛長得挺精神,連剛種下的那一排都在微微晃葉子,仿佛在跳舞。
    只有洛璃知道,它們根系附近的靈力,正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被抽走——不是抽干,是稀釋,像有人偷偷往雞湯里兌白開水,你還喝不出差別,但湯魂沒了。
    “來真的了。”她拍拍手站起來,動作干脆利落,順手從袖子里摸出個小陶瓶——里面是昨晚上剩的香茅汁,本來打算拿來腌靈桃的。
    “你又要干嘛?”端木云警覺,“上次你用這個擦我盾牌,結果它香得引來一群蜜蜂!”
    “這次不給你用。”她蹲下,指尖蘸汁,在掌心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圈,“這是我改良版聚靈符,專治各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小動作。”
    香茅汁落在土上,居然沒滲進去,反而凝成一條細細的線,顫巍巍地往前爬。
    爬得還挺歡實。
    三人屏息跟著那條“香茅小蛇”走,穿過靈植區,繞過新長出的靈芝小碗,最后——停在了閣樓臺階前三寸。
    香茅汁不動了,像是聞到了什么更香的東西,開始原地打轉。
    “閣樓?”慕容雪聲音壓低,“可剛才我們明明檢查過,里面什么都沒有異常。”
    “不一定在里面。”洛璃瞇眼,“可能是在……下面。”
    她說完,直接盤腿坐下,手掌貼地,這次不是試探,而是邀請——像請老友吃飯那樣自然。
    神器劍橫在膝上,金紋輕顫,仿佛也在嗅空氣里的怪味兒。
    一秒,兩秒……
    忽然,劍柄那顆桃核嫩芽抖了抖,冒出一絲極淡的粉霧,飄到香茅線上方,輕輕一碰。
    整條線瞬間亮了!
    不是發光那種亮,是像被點亮的灶火芯子,溫吞吞地燒起來,順著地面蔓延開一道看不見的軌跡。
    “哇!”端木云瞪大眼,“這桃核還能兼職探路犬?”
    “它認媽。”洛璃咧嘴一笑,“我喂大的,它認得我對空間的‘味道’。”
    公孫宇卻-->>盯著那道亮線皺眉:“不對勁……它不是沖著污染去的,它是在……標記什么東西?”
    果然,亮線繞了個圈,最終在閣樓左側墻角匯成一個模糊的圖案——像個被踩扁的桃子,又像半個殘缺的符文。
    “這不是敵人留的。”慕容雪突然說,“這形狀……我在你上次做的靈桃糕上見過,是你用模具壓出來的。”
    洛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