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靜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營養粥遭遇了本土居民的質疑。
她已經決定不告而別了。
趙枝春說的沒錯,陳太守那張嘴她是體驗過的,除非簡靜真的能狠下心,又或者跟陳太守翻臉,不然人家一張口,她可能真的會被說動。
聽到她這么說的趙枝春笑的身體直顫,好不容易停下后,還是忍不住拍了拍簡靜的肩膀說道:“你要是改改你這心軟的性子,就沒這么多麻煩了。”
簡靜想了想,“可是我不覺得我這一點有錯。”
沒錯為什么要改?
趙枝春聞,倒是微微愣了一下,抬手用指腹抹了抹眼角,露出一抹微笑,“嗯,你說的也沒錯。”
“時間差不多了,我也差不多該走了。”她余光看到王樵也放下了碗,便起身說道。
簡靜聞跟著起身,薄玨等人一同。
一行人送趙枝春到門口,本想送出城外,被趙枝春攔了。
她解下腰間佩劍,雙手捧上,遞給簡靜,“此劍隨我也有四年,雖不常用,卻也曾護我周全,今日贈君。”
說著趙枝春笑了笑,又很快收斂了笑容,神色認真:“此行山高水長,君無定所。若遇險惡,或可拿我趙家名頭震退宵小。”
“我趙家,在涼州一帶,也算略有名氣。”
不等簡靜推辭,她便將佩劍推入其懷中,辭懇切:“我知你心善,不認殺生,可若真遇到那些歹人,還是多顧惜己身,莫要心慈手軟。”
簡靜想說自己也沒那么善良,真遇到要殺害自己的人,她也是能下殺手的。
只不過不等她開口呢,趙枝春就是一抱拳,“望君此行,多遇名山,少逢風雨。”
“珍重,待他日若有機會,我會尋你。”
“今日,我且先行一步,勿念。”
說完,趙枝春笑著上前一步,給了簡靜一個擁抱后,轉身幾步,翻身上馬,那叫一個干脆利落,“待你安穩時,記得與我寫信,便是邊關尋不著我,我老家位置是不會跑的。”
她頷首示意,勒緊韁繩,引得馬匹輕輕嘶鳴。
“保重!我且走了!”
說完,一邊揮手,一邊策馬而去,不再回頭。
簡靜:“……這是生怕我說什么話么跑這么快?”
說是這么說,實際上簡靜也知道,這是趙枝春真的趕時間,倒也沒因此就覺得人家無禮。
說完,她低頭看了看。
趙枝春給她的是一把短劍,造型古樸,不過小臂長,劍鞘上刻著一個篆體的趙字,一翻轉,另一面刻著被圈起來的“令蘅”二字,應當是專門為趙枝春打造的佩劍。
至于趙枝春說的不常用,也好理解,她慣常使用的武器是長槍,這短劍估計是防身用的,在戰場上短劍肯定是沒長槍好用的。
至于私底下,趙枝春還年輕,估計出來正經辦事也沒幾年,身邊又有部曲跟隨,平日里也確實用不太上。
聽趙枝春的話音,這東西是給她當象征物用的。
簡靜摩挲著劍鞘上的紋路,抬頭看向已經不見對方蹤影的道路,嘆口氣,轉頭對身后幾人說道:“回去吧,這會兒估計人都已經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