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閣?”王林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施加在三名水府修士身上的威壓稍稍收斂,但依舊如同懸頂之劍,讓他們不敢有絲毫異動。
那水府小頭目如蒙大赦,大口喘著氣,連忙恭敬回答:“是……是的,前輩。這千羽閣乃是一群不服水府教化的土著蠻夷組成的反抗組織,藏頭露尾,專與我水府作對。此女便是其成員,潛入我水府轄境窺探機密,被我們發現,這才……”
“你胡說!”那羽衣女子聞,不顧傷勢,激動地反駁道,“明明是你們水府強占我們的家園,掠奪我們的資源,屠殺我們的先民!我們只是為了生存而反抗!你們才是侵略者!”
王林目光微動,看向那女子。她臉色因憤怒和失血而顯得蒼白,但眼神卻倔強而堅定,身上那套光羽制成的衣物雖然破損,卻透著一股不容褻瀆的尊嚴。
水府小頭目臉色一變,厲聲道:“妖女休得胡亂語!滄瀾海乃至整個千流嶼,皆乃水府治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爾等不服王化,負隅頑抗,才是自取滅亡!”
王林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色厲內荏,淡淡問道:“你說千羽閣有多位元嬰強者坐鎮,為何水府不將其徹底剿滅?反而允許其存在?”
那小頭目一愣,似乎沒想到王林會問這個,支吾了一下,才低聲道:“這個……具體情況晚輩地位低微,并不知曉。只聽說……聽說是因為千羽閣控制的那片‘遺棄之海’資源貧瘠,環境惡劣,水府大軍征討代價太大,加之……加之他們那幾個元嬰老怪拼起命來也頗為麻煩,上頭才……才默許了他們茍延殘喘……”他的聲音越說越低,顯然自己也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
王林心中冷笑。資源貧瘠?默許?恐怕沒那么簡單。能讓滄溟水府這等龐然大物妥協,這千羽閣必然有著讓其忌憚的底牌。而且,化神期以上強者在此界受限的說法,看來并非空穴來風,否則水府直接派化神修士碾壓即可,何須妥協。
他再次看向那羽衣女子,問道:“你所,可是屬實?”
女子昂首,毫不畏懼地迎著王林的目光:“句句屬實!水府入侵我界,已有數千年歷史!他們視我等原住民為螻蟻草芥,肆意殺戮驅逐,強占靈島靈脈,掠奪一切資源!我千羽閣的先烈們浴血奮戰,才勉強保住最后一片棲息之地!前輩若不信,可隨我去‘千羽閣’一看便知!看看那是他們口中的‘遺棄之海’,還是我們世代生存的家園!”她語氣激動,帶著悲憤與一絲期盼,似乎希望王林這個強大的陌生高手能夠明辨是非。
王林沉默了片刻。他對滄溟水府并無好感,也無惡感,之前只是將其視為一個強大的本土勢力。但若這女子所非虛,那水府的斑斑血跡之下,恐怕掩蓋著無數原住民的尸骨。這與他無關,但千羽閣這個獨立于水府之外的勢力,或許能為他提供一個新的視角和去處。
“前輩!切勿聽信這妖女蠱惑!”水府小頭目見狀大急,“千羽閣都是一群瘋子!他們……”
“滾。”
王林淡淡開口,一個字,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意志和冰冷的殺意。
三名水府修士渾身一顫,如同墜入冰窟,后面的話生生咽了回去。他們毫不懷疑,若再多說半個字,下一秒就會身首異處!
“是……是!晚輩這就滾!這就滾!”三人如獲大赦,連滾爬爬地祭出飛行法器,頭也不回地倉皇遁走,瞬間消失在天際。
海面上,只剩下王林和那名驚疑不定的羽衣女子。